“皇上,要是依律,这产业就算重新分派,也只会分派给明尚的两个庶子……”
到不了八福晋这个出嫁女手中,八福晋怕是不肯消停。
康熙眉头皱得更厉害,道:“八福晋乃是女眷,不好经官事,可以让八贝勒代妻诉讼!”
简亲王听了,立时松了口气,道:“奴才遵旨。”
当日天色不早,此事就撂下。
等到次日,简亲王就打发人请了八阿哥到宗人府……
要知道,八旗的老少爷们闲着也都闲着,多少人等着看热闹。
一桩是正红旗董鄂家的,一桩就是正蓝旗郭络罗家的。
前头那个似是而非的,有些没谱。
后头这个,却是说得真真的。
随着圣驾回銮,大家都等着看两个官司的结果。
然后,彭春薨了。
董鄂家的官司又没动静了。
大家正失望呢,这边郭络罗家的官司就动了。
不说旁人,连带着舒舒跟九阿哥都颇为关注。
九阿哥道:“八福晋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还守着嫡女庶子那套,觉得自己可以争争?”
要是在室女,还能争个份额,都出嫁了,还争什么争?
真要争了,到时候有理也成无理,外人会以为是她借着皇子福晋的身份侵吞娘家产业。
舒舒觉得未必如此。
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八福晋有过这个想法,可是后来安郡王也会给她讲清楚这产业分派之事。
要是明登夫妇动的是郡主的陪嫁,那八福晋能要回来;动得是祖产,跟她还真没有什么干系了。
更像是胡乱发泄怒气。
这是怨恨伯父、伯母没有给她做主?或是添妆时薄了?
舒舒觉得也搞不清楚八福晋的脑回路。
十阿哥更是每次从宗人府回来,都要过来跟九阿哥夫妇转述进展。
“宗人府正叫户部的人挨个产业估价,都是现下排队也买不着的好产业,可惜了,到底隔了这么多年了……”
十阿哥也晓得了这些产业本是九福晋外家的。
可是现下没有法子。
内铎都没了快三十年了,当时产业转让也是正常的手续。
等到官司落定,这些产业就算明登吐出来,也只会分给八福晋的两个庶兄。
九阿哥咬牙道:“简直是岂有此理,那不还是给了内铎的儿孙,便宜了他?说是正经买卖,可有其他实证么?那么多的银子,怎么取的,怎么交易,中人是谁,不会全无痕迹……”
他这么一说,将十阿哥给说愣了,道:“许是家中存银?内铎是公主之子,还是公主之孙,两代公主的嫁妆,内铎之妻也是皇孙县主……”
九阿哥摇头道:“入关后公主的嫁妆丰厚了,早先的时候都是有数的,都有单子能查出来,多是些日用的或金银珠宝,不像现下是奢婚厚嫁……”
说到这里,他看了舒舒一眼,想起年前查内务府时,有个“财产来源不明”。
内铎是死了二十多年,可是明登夫妇还在。
明登夫妇也是过半百的人了,这些产业在夫妻俩手中握着,说不知情那是扯淡。
九阿哥坐不住了,道:“不行,我得去跟汗阿玛说一声,不能这么判,朝廷禁赌也不是一日两日,要是这些产业涉及赌博,来源不明,那就不宜传承,收归国库也行啊!”
十阿哥忙拉住,道:“九哥,您就别掺和,别给大家加谈资了!”
舒舒也道:“是啊,瓜田李下,也要避嫌,要是这些产业不是我外家的,爷过去说是公心,既是跟我有干系,爷还是置身事外就好。”
九阿哥不乐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