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慎刑司,一个个讯问。
本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又是这样查案子,有什么查不出的?
这宫里的人,谁不晓得慎刑司是什么地方?
进了这里谁还敢嘴硬呢?
一晚上的功夫,赵昌就得了三十二份口供。
他没有急着回畅春园。
次日一早,赵昌再次进长春宫。
他没有再拘人走,而是直接去了后院,西偏殿见王庶妃。
王庶妃虽是无宠,比不得永和宫的王贵人风光,可名下也有一皇女。
她入宫比较晚,年岁也小,不过是二十出头年纪,看着十分拘谨老实。
赵昌也比较客气,道:“奴才奉命查长春宫之事,还请小主如实作答就好。”
昨日长春宫的宫人都被抓走了,王庶妃这边,也只留了一个年后刚分派来的小宫女。
她也吓得不行,失眠了一晚。
听了这话,她立时点头。
“小主可听见过端嫔辱骂章嫔?”
王庶妃身上一哆嗦,不敢抬头,半晌也没动静。
赵昌也不催促,只道:“小主心里可要寻思寻思,今日奴才所问,下晌都会递到御前”
王庶妃这才缓缓的点点头,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嗯听过。”
乾西二所,夫妻俩对坐,用着早膳。
今日的早膳,有一道蒸蛋卷,是前两日舒舒打发人往翊坤宫送方子时想起的。
现下盘子里就是双色蛋卷,一种是加了胡萝卜的,一种是加了菠菜的。
用来蘸调好的酸辣汁,佐粥正好。
夫妻俩还没有用完,周松就急匆匆的来了。
自打孙金跟在九阿哥身边,周松就拨到舒舒手下,成了二所的外管事。
“爷,福晋,方才御花园扫洒的的小林子过来,给奴才说了一件事,昨天宫门落锁前,御前的赵总管带人拘了长春宫的宫女、太监,都带到慎刑司去,就在方才赵总管又带人去内廷了……”
周松躬身禀告。
他是外管事,常在外行走,也有不少小伙伴在外头,消息比较灵通。
舒舒与九阿哥面面相觑。
九阿哥猜测道:“难道章嫔母身体不豫,不是病,是毒?”
他自己经历过包衣下人的折腾,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稀罕了。
舒舒也不言语了。
毕竟后世的历史上,关于章嫔就是几行字,没有细节。
只晓得她今年薨,追封为“敏妃”,而后就是三阿哥百日内剃头之事。
九阿哥有些坐不住了,道:“不会真有人这样胆大妄为吧?那咱们娘娘呢?”
舒舒觉得扯不到一起去,宜妃可是掌了西六宫宫权十来年的人。
宜妃跟惠妃两人,没有贵妃之名,却有贵妃之实。
要是连自己所在的翊坤宫都管不明白,那怎么打理西六宫?
只是九阿哥是亲儿子,关心则乱;舒舒这亲儿媳妇,就不好表现的太理智,否则就显得冷情,就也露出担忧。
九阿哥顾不得吃饭,站起身来,看着舒舒,道:“爷去慎刑司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正是产褥期,真要是宫里有人使坏,那可得早点抓出来!”
舒舒也跟着起身,想了想,道:“要是赵总管那边回答得不清不楚的,爷也先别恼,他是御前的人,肯定是领了旨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不管爷问得如何,都可以去下畅春园,看看皇上怎么吩咐,要真是宫女与太监有不妥当的,内务府这边也担着干系,爷看看是不是要先请罪……”
慎刑司虽是内务府下头的,可是这内廷却是皇上的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