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气,可是对他的触动,还不如七哥的那十五万两。
自己这是存了偏见,待人太苛求。
这世上的人谁能没有私心呢?
只能说自己之前有毛病。
爹不亲、娘不疼的,才想着跟八阿哥找手足情深。
那几年,八阿哥也确实像个好哥哥的样子,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应该知足了。
不算亏。
八阿哥羞愧道:“本该再多凑些的,只是这半年置办了几处产业,也叫门人借了些过去,现在账面上就剩下这些。”
九阿哥摇头道:“已经够够的了,那三万就算了,八哥手中还是放些钱,别都放在账上……”
难得今日八阿哥实诚,他也想要实诚一回,倒是也晓得“疏不间亲”的道理,只道:“对下头奴才,也不能尽信,弟弟这一年在内务府发现,这奴才贪钱五花八门,湖弄主子恨不得‘三十六计’都使上,八哥您也留心些……”
等到说完,九阿哥怔住。
“疏不间亲”?
跟八阿哥的乳母、乳父相比,自己已经是“疏”了?
八阿哥却是误会了。
他以为九阿哥说的是虚话,说这些不相干的也是变相打听剩下那十万两银子的去处。
毕竟谁都晓得,皇子分户分了二十三万两银子。
他忍下心中不快,点头道:“嗯,我叫人留意,不过那十万两银子确实买地了,机缘巧合,正赶上顺承王府的族兄要卖园子卖地……”
这说的是顺承王府那位已革郡王。
虽说丢了王爷帽子,可是爵位还在他这一支传承,日子过的奢靡自在。
春日里平郡王府“献园”,惊动了这位已革郡王。
他的海淀别院,就跟平郡王府的园子相差不到一里地。
估摸着也是怕御园扩充,也先一步将海淀别院跟百望山附近的一个大庄,一起打包卖了。
买家,正是八贝勒府。
九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
买地置产确实是正经事,只是以雅齐布之贪,中间怕是有差价。
他就提醒道:“那位族兄好像不怎么出来见人,八哥可是见过他了?”
八阿哥摇头道:“买地的时候,我正在随扈南巡;等到回来,族兄就去山里别院避暑去了!”
九阿哥想要直接说雅齐布,可是想到四阿哥又止住。
算了。
还是信四哥一回。
自己现在说多了,回头雅齐布的事情暴雷出来,八哥也该疑到自己身上。
他又闭上嘴巴。
眼见着九阿哥没有话讲的意思,八阿哥也觉得没有意思起来,起身道:“那先这样,你也别着急上火,要是最后还有不足,打发何玉柱过来与我说一声,我再帮你想想法子。”
九阿哥连忙摆手道:“足足的,现在都有些冒了,要是八哥您还要置产的话,再拿回去些也行,留下五万也不少。”
八阿哥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叫什么话?
同样的皇子,做什么大阿哥与四阿哥能借十万,到了他这里就减半?
就因为自己是嫔之子?
他们是妃之子?
想起安王府饶余亲王父子的境遇,八阿哥心里发凉。
是不是八旗王公,也是这样看他的,认为他比其他妃子、贵妃之子矮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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