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已经六十八。
大长公主在宫里歇这几日,康熙曾打发太医去请了脉。
脉象并不好。
大长公主老了。
五脏六腑都是毛病。
尤其是气疾,很是严重。
这会使得她时常夜不安枕。
这是宿疾,不好调理,太医下了润肺跟安眠的方子,不过效果微弱。
既是不想处理国政,康熙就吩咐魏珠翻出了巴林部太福晋的折子。
罢了。
早日敲定此事,也让大长公主宽怀。
康熙就提笔,在太福晋的折子上写了几笔。
随即,他让魏珠拿了两张新的圣旨,提笔写了赐婚旨意,只是在底下落款的时候撂下笔。
既是说今日特停办事一例,那还是明天派人传旨。
木。
次日,魏珠拿着圣旨去了大长公主所在的别院。
大长公主与荣宪公主代巴林郡王的同母弟三台吉接了指婚的旨意。
等到听完,祖孙俩都有些蒙。
两人当然晓得阿灵阿长女是谁,那是钮祜禄家的嫡支嫡格格,是德妃娘娘的外甥女。
大长公主还在沉吟,荣宪公主已经接了旨。
她认出魏珠,虽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却是御前得用的人。
前几日,圣驾到宁寿宫,魏珠也随侍左右。
荣宪公主示意管家送了茶水钱,笑着说道:“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大喜之事,谢汗阿玛体恤,我们太福晋心愿得偿,‘亲上加亲’……”
那银封薄薄的,里面不是金银,而是庄票。
这位二公主的行事跟胞弟截然不同。
魏珠就也乐意卖好,眼见大长公主脸上还有些混沌,就解释一句道:“皇上觉得阿灵阿家的格格出身更体面,更适合做大长公主的孙媳妇”
其他的,他就不肯多说了,告辞离开。
大长公主与荣宪公主面面相觑,皇上是什么意思?
这个更体面,那前头那个就是不体面?
这叫什么话。
虽说大长公主对这门亲事并不大喜欢,可也没有怀疑过太福晋的眼光。
毕竟那是她最疼爱的幼子,还能找个不合适的儿媳妇?
荣宪公主道:“还是叫人打听打听,怕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京城这边瞒着……”
巴林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两人对前头的那位格格,印象就是嫡房旁支之女。
木。
从大长公主别院出来,魏珠就去了一等公阿灵阿家。
钮祜禄家也算是聚族而居,前后街都是各房人口。
等到魏珠离开,公夫人差点哭死过去,搂着长女舍不得撒手。
阿灵阿脸上也有些阴郁,吩咐管事的道:“去国公府,请国公夫人回来!”
巴林部的那位长姐性子孤僻,跟他年岁相差的又远,姐弟之间没有什么情分,这些年往来书信也少。
倒是国公夫人那边,跟巴林部有信件往来。
不到半个时辰,国公夫人就回来了。
阿灵阿看着胞妹,阴沉着脸,指着圣旨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将金珠牵扯进去?”
金珠就是他长女乳名,取掌上之珠的意思。
国公夫人稀里煳涂地上前,拿了香案上的圣旨看了,大惊道:“太福晋请指婚,不是提的正兰么?怎么会是金珠?”
原来圣旨上写着应太福晋之请,特许婚事,骨肉团聚,以慰太福晋思乡之情。
乌雅氏在旁,已经忍不住,放下女儿,扑到小姑子身上厮打起来,恨声道:“你到底是怎么跟大姑奶奶说的?大姑奶奶怎么就改了主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