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餐盘里的饭菜摆了。
四道菜,一海碗的米饭。茅
三阿哥也饿了,将腰刀往桌子上一拍,就给自己盛了半碗饭,又倒了半碗牛肚汤,直接来个汤泡饭。
牛肚软烂,酱红色汤汁浓郁。
地上的人还在嚎叫着。
三阿哥置若罔闻,一口一口吃着汤泡饭。
酒楼里的人也有几分见识,眼见他如此镇定,都有些没底了,这是有所依仗,还是破罐子破摔?
倒是不敢再放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头有了动静,上来了不少内务府护军。茅
“什么人儿在这儿闹事?”
为首的是个正六品的护军校,看着地上的血迹也是惊心。
地上两人,一人生死不知,脑袋上都是血;一人直接断了胳膊,还在哀嚎着的。
那半截断臂,还在地上,断处齐整。
三阿哥将口中的饭吞咽殆尽,指了地上那人跟多二爷,道:“这两人冒犯皇子,非议皇家,大不敬,抓起来,送宗人府!”
那护军校一愣,也是望向三阿哥的腰上,可是桌挡着,看不真切,只能惴惴道:“敢问,您是……”
三阿哥看着侍卫道:“告诉他,爷是谁!”茅
那侍卫道:“我们主子是皇三子,三贝勒!”
说着,他拿了腰牌,举到那小校眼前。
是块铜腰牌,上面写着三等侍卫,这是下五旗宗室护卫的腰牌。
这是皇城里,不会有人傻乎乎的假冒皇子,那护军校立时跪了,道:“奴才梁成见过三贝勒!”
三阿哥指了指地上那人道:“没听到爷的吩咐么?还要再吩咐你第二遍?”
那护军校忙道:“奴才不敢……”
说着,没敢耽搁,他吩咐手下护军去抓富察三爷跟多二爷。茅
多二爷,就是三官保的次子多普库,现在任正四品佐领。
他忙道:“三爷,误会,都是误会……”
三阿哥越发觉得这眉眼可憎,冷笑道:“爷倒是要看看,老五跟老九怎么偏着你这个舅舅!”
多普库还要再说,三阿哥摆摆手,护军校已经拉着他下去。
掌柜的晓得不对,立时打发人去找东家。
等到大家从包间退出去,三阿哥将剩下的牛肚汤又喝了大半,裕丰楼的东家也匆匆赶来。
事情闹大了!茅
等到知晓三阿哥身份,他脸上也都是冷汗!
平日里狐假虎威还凑合,可哪里敢跟真正的天潢贵胄对上?
他没有往包间去,只吩咐掌柜道:“恭敬地送出去,就跟他说,回头我亲自去贝勒府赔罪,不知他什么时候有空!”
这位三爷可是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对于外头的孝敬来者不拒,吃相有些难看。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好事,可以大出血一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包房里,三阿哥吃了半碗的牛肚汤,将摊黄菜也吃光了,撂下筷子,对那两个侍卫道:“还磨蹭什么?不许抛费,吃!”
那两人平日里见惯了三阿哥的和气,第一次见他的狠厉,也都吓到了,小猫似的老实,坐下半个凳子,分了米饭,就着豆腐跟炒合菜,狼吞虎咽起来。茅
三阿哥已经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外眺望。
他耷拉着脸,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就老九会闹不成?
他胤祉,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个裕丰楼,他要定了!
正好府里产业没有什么进益多的,这里正好。
回头将这铺子还添在九格格的嫁妆单子上,但是这酒楼,就要作为冒犯他这个皇子的赔罪礼,由他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