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做主,将此事一并审了,省得我家大格格死不瞑目······”
这人也气得狠了,有些破釜沉舟的劲儿,为亡者申请义绝。十阿哥坐在苏努下首,却觉得这个觉罗金山是个聪明人。说破天去,觉罗氏也是自缢。
这过日子憋屈,寻死觅活的人多了。
自古以来,杀人者死,这用言语杀人,律法上却没有定罪。
他先咬李四儿以卑犯尊,再提及“义绝”,这是给隆科多扣死了“好色无德、宠妾灭妻”的帽子。
对于隆科多来说,不算正经罪名,却也是旁证了隆科多的悖逆与大不敬,对皇家与宗室全无敬意。
对李四儿来说,就不好脱身了。
她再被隆科多抬举,也是户下奴婢,不是正户旗人。苏努贝子听了一遍,脸色很是难看。
佟家纳觉罗女为侧室,就是狂妄之举,可是两家心甘情愿,旁人也无权干涉;可是逼杀而死,就太过了。
寻常人家的女孩遭遇这样不平事,娘家都要去喊打喊杀;宗室女与觉罗女,更要严惩不平。
否则以后宗女远嫁,就更让人不放心了。
不说旁人,就说苏努自己,就有十几个女儿。十阿哥看着觉罗金山,想起昨天九哥的话。还真不缺落井下石的。
这觉罗金山的女儿死了一年,这个时候出来首告,不得不叫人犯思量。他就算再疼长女,下头还有四个儿子,怎么就敢直接跳出来跟佟家对上?这是后头有人······
觉罗金山像开了个头,这边才立了案,收了告状,随后宗人府又有人过来,不是旁人,正是隆科多的亲舅舅与老丈人。
老爷子五十来岁,一身酒臭,顶着酒糟鼻,眼角还挂着吃模糊,一看就是酒色掏空了身子。
“我要告隆科多没人伦,拐带庶岳母,太宗皇帝早有旨意,八旗禁止收继,不尊法度,以“奸淫之事”问罪,李四儿本是我家户下人口,后为我房里侍婢,隆科多却是仗着公府嫡子身份,抢了李四儿过去,使得我骨肉分离······”
说到最后,他老泪纵横道:“我好好的幼女,隆科多的亲表妹,竟是成了我家长女的庶女,姊妹成了母女,简直是大笑话,还请贝子爷做主,将我家骨肉还回来,四儿内宅女子,没有见识,被拐带时年幼,我不怪她,只要她肯跟我回家······
苏努听着头大了。
收继庶岳母,律法上没提如何惩处,可是这混淆血脉,却是犯律的。
为了防止民人冒籍,八旗户册上写的比较仔细,抱养、过继都要注明,否则查出来就是冒籍之罪,不单本人受罚,所在佐领、参领,都要跟着受罚。
十阿哥坐在苏努下首,看着这老酒鬼,有些好奇后头的人。这人的打算,竟然跟金山后头的人差不多。
先给隆科多扬名。
不管是逼杀侧室,还是拐带庶岳母,这两件事都算是稀罕事儿,不用想就晓得会迅速的传遍京城内外。
皇父素来爱名。
隆科多声名狼藉,人品卑劣,这是先绝了皇父宽宏的路,也是给其他人提个醒。想要收拾隆科多,可是使劲了······
内务府,本堂衙门。
十二阿哥埋首案牍,九阿哥则是掂量着去乾清宫的时间,最后决定下午去,别耽搁中午吃饭。
中午有福晋专门嘱咐给他蒸的虾。不提没什么,一提还真是想吃了。蛤蜊蒸鸡蛋也不错,味道鲜美。
这去了御前,要是顺当还罢,要是不顺当的话,估计中午吃不好。
十二阿哥写的手酸,揉了揉手腕,看着眼前的行宫行在修缮账册,带了不解道:“九哥,统计这些做什么?”
这些都从京城到木兰围场的行宫、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