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阿哥故意的,还是“被”故意的?
怪不得觉得十阿哥这次跟着去海淀莫名其妙,跟他平日行事不相符,解释的也很勉强。
他心里有些乱,回到内务府衙门后,脸色就很难看。
十二阿哥感觉到不对劲,看着九阿哥,犹豫着要不要相问。
九阿哥生出畏惧来。
他想到了大阿哥这两年行事,好像不像早先那样凡事跟太子都针锋相对了,失了锐气,平和许多。
皇父不会想要将十阿哥推到人前,做大阿哥的替补吧?
九阿哥攥着拳头,真要那样,他可要记仇了。
因为舒舒私下里念叨过好几次了,九阿哥对“始作俑者”这几个字印象深刻。
太子有才无德。
储位未必稳当。
可是,如今推崇礼教,嫡庶分明,将太子拉下储位的皇子,会被视为乱臣贼子,肯定没有好下场。
九阿哥的心有些乱,恨不得立时回家跟舒舒商量此事,随即抬头,就见到十二阿哥坐立难安。
九阿哥道:“爷没事儿,就是想起一个不痛快的人,心里憋闷。”
十二阿哥道:“是谁惹九哥生气了?那九哥叫人教训他就是了,别气坏了自己!”
教训?
九阿哥肩膀耷拉着,有些沮丧。
希望自己想多了,只是凑巧。
否则的话,要是皇父非要让老十跟太子对上,他能护住十阿哥么?
压根就护不住。
除了陪着十阿哥掉坑之外,无能为力。
若只是他自己还好,到时候舒舒跟孩子们、娘娘与五哥……
他自己趴在桌子上,闷声道:“别提这个了,不想寻思这个……”
门口有了动静。
是四阿哥来了。
九阿哥与十二阿哥都起身。
“四哥您怎么得空?”
九阿哥忙吩咐何玉柱去茶水房。
四阿哥看了十二阿哥一眼,没有急着说话,只问九阿哥道:“你不是每天中午前就回么?正好我今儿有事回府一趟,就过来接你来了……”
九阿哥瞧着样子,就猜到大概缘故,不好当着十二阿哥面说的,还能有什么?
应该就是广善库那些人查出不对头来了……
既要从户部八旗司查产业档案,那指定瞒不过四阿哥去。
九阿哥莫名有些心虚,道:“那快点走吧,刚才想起一件事,正想要家去。”
十二阿哥送两位哥哥出来,看着两人大踏步离开了内务府衙门。
随着九阿哥离开,值房一下子冷清下来。
十二阿哥也坐不住了,想了想,往宁寿宫去了。
他想要去看苏麻嬷嬷,过几日九哥家的几个孩子“抓周”,他去嬷嬷处求个老物件让孩子们添福气……
西华门外。
四阿哥没有骑马,上了九阿哥的马车。
如今天气暖和,马车里的暖炉也熄了,有些清冷。
四阿哥看着九阿哥,“恨铁不成钢”道:“好好的,怎么想起调查广善库了?”
九阿哥也不好说因十二阿哥的舅舅想起的,讪讪道:“就是听说有人支了广善库的银子去放贷,就想看看那边如何,往年看着,账目上看不出什么来,都是有借有还的,可是这一核对,就晓得都是年底平账的时候还上几天又支出去,大头还是那几家霸占着……”
四阿哥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道:“汗阿玛叫赵昌查了,我不好多过问,就记下这一个,你瞧瞧吧。”
九阿哥接过来看了,崇山,广善库副司库任上三年,名下多了南城一个当铺,两个收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