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换了你伯丈人,这位大人早年也兼了十来年内务府总管的,指定比新来一个强。”
十二阿哥点点头,没有说旁的,说起内造办,道:“得了九哥的吩咐,那边当天就叫大师傅回宫了,初四开工,按照预计,工期差不多十五日,正月十八交工。”
九阿哥点头,道:“这日子定的还好,宽裕了几日……”
在内务府众多衙门中,九阿哥对内造办还是很有兴趣的,不过是珐琅作、琉璃作、金作、玉作、钟表作这些去的多些,铜作主要以宫廷佛器为主,他没有兴趣,还没有去过。
今日是奔着铜作来的,九阿哥吃了一盏茶,歇了口气,就带着十二阿哥往内造办来。
那边就在慈宁宫里,跟内务府衙门挨着,距离不到半里地,倒是方便。
内造办这里,有不少包衣官员在。
有一个郎中、一个员外郎,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人。
虽说是年假中,不过各衙门都安排人值守。
因这边有临时差事,还是涉及御前的,郎中跟员外郎两个不敢懈怠,过来盯着了。
听说九阿哥跟十二阿哥来了,都迎了出来。
九阿哥直接道:“铜作的库掌跟催长呢?”
几位包衣官员回头,后头上来两个小吏请安。
九阿哥道:“走吧,去铜作瞧瞧……”
两人恭敬引路,领九阿哥跟十二阿哥过去。
等到了铜作,九阿哥就察觉出不对。
几案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铜胚。
巴掌大见方的胚子,数量绝对不止一百多个。
九阿哥看了一遍,估算了一下数量,立时黑了脸,瞪着那库掌道:“你支了多少斤铜?”
那库掌道:“三百二十四斤!”
九阿哥脸色越发难看了,道:“那铜作的瑕疵之作怎么处理?”
那库掌脸色白了,吭哧道:“都是按照规矩来,报……损……”
九阿哥怒道:“铜损了就用不了了?”
两个小吏听着,也不敢辩解。
九阿哥吩咐人将那当值的郎中跟员外郎喊来,指了那几百个铜坯道:“到了御前,你们也能说铜作损耗六成是应当的?”
两人“噗通”一下跪了,都带了哆嗦。
九阿哥觉得烦躁起来。
这看不着的地方,包衣官员就这样割肉。
这些人统统罚了,估计都没有几个是冤枉的。
可是处置一茬,补上的还是包衣。
九阿哥看着那郎中道:“内造办这十四作,你带人自查,怎么报损,是几分还是几成,都要一作一定,金玉作怎么没人敢拿出三两金子,只做一两的金器?爷不听什么老例,只想晓得以后是什么例,将根据都标明白了,铜作报损六成这样可笑的比例就别拿出来糊弄来了,爷不是那锱铢必较的,三瓜两枣的还罢了,这种将皇家当傻子的,你们捞得踏实?大过年的,别逼爷去告状!”
那郎中逃出生天,恨不得诅咒发誓,道:“奴才一定好好查,重新做定损……”
九阿哥也晓得内造办的匠人不容易,工期紧,质量要求高。
他就道:“别只听管事的怎么说,要跟下头的匠人问清楚,别想着爷交代的差事就不给他们留余地,回头差事出了纰漏,工期延误耽搁,爷可是要追责的……”
那郎中忙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爷等你核查清楚……”
从内造办出来,九阿哥就有些烦躁。
内务府这些事儿,没有什么新鲜的,翻来覆去的,他也够够的了。
他看着十二阿哥道:“今年好像没有什么大事了,等到秋天烧锅起来,就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十二阿哥道:“九哥,汤泉行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