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道:“嬷嬷那边的小毛衣裳加了没有?棉衣也要多一套……”
这说的是齐嬷嬷。
如今丰生跟阿克丹大了,也爱往外跑,齐嬷嬷不放心旁人盯着,都要亲自跟出来。
她也是五十来岁的人,舒舒有些不放心。
除了齐嬷嬷自己的例,舒舒还从自己这里挪了料子过去。
小椿道:“福晋中秋节前就吩咐了,已经加了。”
至于伯夫人那边,跟舒舒一样,都是每季添置新衣裳。
第一年的时候,舒舒叫针线房每季增加八身,后头被伯夫人拦住,才改成了每季四身。
虽说比舒舒的衣裳少了一半,不过伯夫人不出门,也尽够了。
户部值房,地龙虽烧起来,可是这才是第一天,屋子里还没有透热。
熏笼也用上了。
门口也换上了更挡风的厚棉布帘子。
九阿哥的几案上,多了两个果盘,一盘苹果,一盘秋梨。
这个是舒舒叫他带的,留着熏屋子,省得屋子里有烟气。
九阿哥对亲近的人素来大方,今天也多预备了一份,却不是给四阿哥,而是给十阿哥。
至于四阿哥,不是九阿哥小气,而是人不在,随着圣驾巡黄河河工去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九阿哥觉得,这呼吸都爽快了。
圣驾出巡之前,九阿哥已经将官卖竞价条陈递上去,得了批复。
今天户部就张贴了公告,想要参加户部竞买的人可以报名交押金排号。
不是什么人都能竞买的。
限于职官人家,要交五百两的押金才能排号。
到时候暗标竞价,要是竞买成功,不付尾款的话,押金罚没,列入户部禁买名单,不允许再参加户部官卖之事。
今日开始牌号,十日为期,等到十月十一,就在户部排房正式竞卖。
九阿哥又闲了,百无聊赖,被这熏笼的热气带的,就有些犯困。
他就拿了一本《大清疏例》在脸上盖了,开始补觉。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等到九阿哥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晌午。
十阿哥来了,正坐在炕边,不知在想什么。
九阿哥坐起来,道:“怎么不叫爷一声……”
十阿哥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跟九哥说一声,京城出痘疫了,明儿开始您告假吧,我也不去宗人府了!”
九阿哥吓了一跳,忙道:“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们家的三个小祖宗可还没有种痘。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十阿哥道:“顺天府尹今儿报上来的,南城已经发现二十八例,八旗这里也有了三例……”
九阿哥后悔不迭,道:“今年春天该给丰生他们种痘的!”
十阿哥道:“九哥别担心,紧闭门户,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九阿哥却是难安,道:“不行,我打算给丰生他们种痘,再给四哥去信,告诉他一声,问问他们家的二阿哥与三阿哥要不要种!”
这赶上痘年,死孩子都是寻常事儿。
九阿哥觉得,自己受不了失子之痛,还是提前种痘的好。
这痘疫一出,可不是一两个月能好的,总要个月的功夫。
贝勒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出入的,防不胜防。
十阿哥听了,也想到了自家的大阿哥。
他的长子快要两生日,话说的不利索,可也能明白好赖。
原本计划明年冬天种痘的,这提前一年也不是不可以。
九阿哥本还想要问问竞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