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医捻着胡子,有些心虚。
夫妻情深,福晋临时生产,这九阿哥受了惊悸说得过去。
可这怒脉打哪里来的?!
自己怎么手生了?
见他半响不说话,原本放心的何玉柱都不放心了。
“姜太医,我们主子这是……”
何玉柱问道。
姜太医斟酌着说道:“九爷是赶上福晋生产,有些五志过极,心神不属,才夜半惊梦,先喝安神汤,等九爷明早睡醒了,我再来请脉。”
府里药房的药材齐备。
只是这半夜三更找药,听着怪吓人的。
大家还以为是福晋或小阿哥有什么不妥当,后头才晓得是自己主子“受惊”。
大喜的日子受惊……
这不是“美人灯”,谁是“美人灯”!?
膳房这里也惊动了。
小棠也跟药房的人一样误会,人都傻了。
等到晓得是九阿哥的药,她才松弛下来,打着哈欠,转身回去睡觉了……
九阿哥喝了安神汤,一觉酣眠。
次日他不用起早,午后入宫就好。
后罩楼里,丰生跟阿克丹吃完早膳,就都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齐嬷嬷见了心疼,也在掐算着时间,就怕九阿哥忘了。
要是福晋好好的,齐嬷嬷还能请福晋提醒下九阿哥;可福晋坐月子,齐嬷嬷照顾不到,也不会过去跟着添乱。
还好,等到巳初,九阿哥总算是露面了。
“走吧,看你们额涅去……”
九阿哥见两个孩子都穿戴整齐,就示意两人跟着。
至于抱着……
咳咳……
小时抱也就抱了,如今都是大孩子了。
时下讲究的又是“抱孙不抱子”……
少一时,父子三人就到了西厢房,进了中厅。
小棠跟冬月抬了膳桌从北屋出来。
见了父子几个,两人都欠身请安。
九阿哥看了眼膳桌上剩下的饭菜,问小棠,道:“这是早膳晚了,还是中午的加餐?”
小棠道:“是加餐,福晋卯正用了早膳。”
九阿哥这才放心,摆摆手叫两人下去。
两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北屋,却都乖乖地站着没动。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九阿哥叮嘱过了,他们刚进屋,身上带了寒气,别去看额涅跟小弟弟。
舒舒正在漱口,旁边白果端了痰盂。
听到九阿哥的声音,舒舒就放下水杯,扬声道:“爷昨儿去看了丰生跟阿克丹,儿子们好不好?昨儿没让他们来正房,不高兴了吧?”
九阿哥道:“好不好的,你自己看。”
男人不能见月子房,冲撞了有血光之灾,孩子应该无碍的。
九阿哥就挑了帘子,让丰生跟阿克丹进了北屋。
“额涅……”
“额涅……”
丰生跟阿克丹进来,看见坐在炕上的舒舒,就都小鸟归巢似的凑了过来。
舒舒一觉醒来,身上又恢复过来不少。
屋子下的地龙早在伯夫人带着尼固珠过来住时,就清理过,烧得比其他屋子热。
舒舒穿得纯棉的衬衣,罩着夹棉的马甲,肚子已经没有那么凸兀。
丰生跟阿克丹都带了几分小心,扶着炕边,扬着小脸看人。
舒舒一手搂了一个,道:“额涅的好孩子,额涅好想你们……”
丰生腼腆道:“我也想额涅。”
阿克丹则是依靠在舒舒的怀里,不掩饰自己的依赖。
九阿哥站在门口,看着母子三人热热络络的样,心里发酸。
自己也想要抱抱福晋……
虽说孩子们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