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三伯母,可也是姨母……”
到了四福晋这里,丰生跟阿克丹都是相熟的,不用伯夫人介绍,就直接拜年。
“四伯母新年好……”
四福晋笑着点头,道:“阿哥们也新年好……”
平日里她过来,对几个侄儿侄女都一视同仁,今儿却多看了阿克丹两眼。
真要按照四阿哥所说,以后会在皇城里设左右翼宗学,那自家的二阿哥、三阿哥与阿克丹就要一起上学,到时候堂兄弟会相伴着长大。
阿克丹小时候认生,这大了也改了许多。
有舒舒在,家教不担心。
有这样的堂兄弟作伴儿,对自己儿子来说也是好事儿。
七福晋虽跟舒舒关系最好,可是她这半年生产,出了月子后出门不多,来过贝勒府一、两回,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两个小的,对这位七伯母有些陌生。
七福晋看着两人道:“种痘了,以后出门也不禁,回头跟你们额涅一起去七伯母家串门,伯母家还有个小姐姐、小妹妹……”
半年前的事儿,兄弟忘了差不多了。
眼下,两人对于出门没有什么概念,一时之间到是不知道该不该应,就望向伯夫人。
伯夫人道:“就跟你们去十叔家似的,不是旁人家,也是亲伯伯家,以后你们额涅会带你们去的。”
兄弟两个这才对着七福晋点头。
这样乖巧的样子,谁能不爱呢?
十福晋忍不住羡慕道:“侄儿都能听道理了,我家那个三岁了,学话还费劲呢……”
三福晋道:“你们大阿哥生日小,说是三岁,实际才一生日多,急什么……”
都是当家主母,大年初一还有得忙。
除了九格格没有吭声之外,其他福晋就告辞。
伯夫人还要跟着出来相送,被大福晋跟三福晋拦住。
大福晋道:“都是家里人,不必如此。”
三福晋也道:“这亲戚,各论各的,爷们儿那里不必说,从宗亲论,可我们跟您,还是从侄女跟舒舒这里论,您就安心当个长辈吧!”
十福晋就道:“您留步,我代九嫂送嫂子们就行。”
一句话,听得大家都笑着了。
三福晋轻哼道:“这是显摆你们两家关系了?这远近亲疏是怎么论的?我倒不信,我这姐姐今儿还成客了?”
七福晋则是笑道:“什么代不代的?你也赶紧家去,门下女眷还等着入府拜年呢。”
大福晋跟四福晋笑着听着,都没有说什么。
妯娌能相处成这样,大家乐见其成。
真要出来个刺头儿,彼此都难为。
十福晋笑道:“我这是挨着九嫂近,乐意帮九嫂跑腿,您再是姐姐,来的少了也是客!”
妯娌几个说说笑笑的出府,各自上车家去了……
西厢房北屋。
舒舒已经歪着了,还推了抚枕,让九格格炕上坐。
九格格出降之前,姑嫂两人也常作伴的。
九格格也不客气,摘了朝珠,去了外头冬朝服跟冬朝冠,也在炕上歪了。
她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道:“实不耐烦家去,我厚着面皮,扰了嫂子了。”
“我正憋闷,巴不得有人陪我说话……”
舒舒摇头,道。
这坐月子的枯燥,谁坐谁知道。
又不能看书打发时间,只能干熬。
九格格看着舒舒的脸色,斟酌着问道:“九嫂,您这回真的没怕么?那么大个孩子生出来,叫人不敢想……”
舒舒道:“怎么不怕?过后都想要安排身后事儿,产关就是生死关,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多少女人非死即伤,都是因产育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