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来了,忘了还有压岁钱这一说了。
这大年初二的,带着没有成丁的弟弟见客,倒像是讨要压岁钱似的。
张氏跟福松已经出来了,张家兄弟没有耽搁,就要告辞。
张氏听了,就望向尼固珠。
尼固珠撒开小七的手,叮嘱着:“我先家去了,回头老舅记得找我去玩儿,我家能摘菜。”
小七点头应了。
虽说他不知道什么是摘菜,可既是大外甥女觉得好的,那应该会好玩。
张氏过去,要抱尼固珠。
尼固珠拉着她的手,道:“大舅母牵着我就行,我沉呢,压得您胳膊疼……”
张廷玉兄弟看着这胖丫头跟着,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张氏虽年岁不大,可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是个行事周全的性子。
早在三十儿当天,确定尼固珠跟着一起归宁时,张氏就打发乳母去张家了。
到了马车跟前,福松先抱了尼固珠上车,又去扶张氏。
张氏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后头还有两辆马车,是都统府这边预备的,一个坐着张氏的乳母跟陪嫁丫头,一个装着都统府这边预备的归宁礼。
张家兄弟则是坐了张家的另一辆马车。
福松这里,等两个舅子上车后,才对珠亮兄弟摆摆手,上了张氏的马车。
东方露白,天色将明。
马车里挂着羊角灯。
尼固珠坐在张氏身边,想要去挑马车帘,福松见状,忙伸手压住,道:“早上冷,吃了风该肚子疼了。”
尼固珠立时用小胖手捂了肚子,道:“那就别看外头了,肚子疼,该喝粥了……”
福松跟张氏带了两天孩子,明白了尼固珠后头的未尽之意。
喝粥了,就不能吃好吃的。
小两口莞尔一笑。
张氏目光柔柔地看着福松,又将尼固珠搂了搂,倒是盼着生个女儿了。
女子嫁人,少不得会想到生育上。
张氏之前盼着生男孩。
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因知晓了无爵宗女日后在婚事上被人挑剔,很难有体面的亲事。
郡王府的无爵宗女,婚配尚且艰难,更别说其他人。
换了男孩,落地就是一份钱粮。
张家的马车中,张廷瓘道:“二哥,等到春闱完了,您是不是该散馆了?”
张廷玉点头道:“嗯,三月散馆,到时候应该会授翰林院检讨……”
庶吉士散馆,如何授官,都有章程。
张廷瓘讪讪,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二哥一路举人进士的考下来,寒窗苦读二十年,仕途才是从七品起;自己占了父亲的荫生,在国子监五年期满,考试结业就能入部院为员外郎,从五品。
这荫生可以荫子,也可以荫孙。
自己是父亲庶子,却占了这个荫生名额。
他晓得父母的打算,本打算将这个荫生名额留给四哥那一房的。
对于其他儿子,则是盼着他们自己考出来。
四哥身体不好,与仕途无缘,也无法提挈儿孙。
要是那一房的孩子读书出色,自己考出来还罢,要是考不出来,这荫生名额就是一个前程,保证那一房立起来,不必依附其他房头。
结果四哥闹出分家,分得还那样咄咄逼人,对幼妹全无半点友爱,伤了父母的心,在给大哥的信中,就提起了这荫生的安排。
此事,是瞒了老家那边的。
真要四哥知晓,还不知要怎么闹腾。
张廷玉看着弟弟道:“不用想太多,既是父亲安排,自有他老人家的用意,大哥不反对,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