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白果想到外头的传言,看了眼门口,方压低了音量,道:“听说跟着桂爷南下的,还有两家人,外头都说邢家大爷要回京了。”
舒舒见她这样反应,不由蹙眉,道:“有人嚼邢家舌头了?”
白果点头道:“奴才也是昨儿才听了一嘴,说是替换、贪墨什么的。”
邢家老大邢海那是小椿的大伯哥,还是舒舒的陪房人口,涉及到舒舒的体面,白果昨儿听了,就多问了两句。
舒舒晓得,这是外头人听风便是雨,瞎猜的。
不过也能看出邢家的日子好,招了人嫉。
舒舒摇头道:“没有贪墨,也不会替换,就是茶树栽了几年,眼见着产出就要多了,那边需要人手,到时候还要分出人手跑广州。”
白果听着,明白了舒舒的意思。
这话是给她听得,也不单单是给她听的。
这是要借她的口,破了外头的谣言。
舒舒说了这一句,就吩咐白果去叫小椿。
等到小椿进来,舒舒就嗔怪道:“你也真是的,爷跟我真要处置邢海,能越过你去?外头有人编排瞎话,你也不晓得告诉我一声……”
小椿道:“没影子的事儿,他们都能编出花儿,奴婢听着只觉得荒唐,正想着今儿跟福晋说呢。”
跟贝勒府的包衣相比,邢家只是户下人口。
不过因是福晋的陪房,可谓是鸡犬升天。
邢家老大是外管事,帮九阿哥守着茶山。
邢家老二本是护军,补了三等侍卫。
邢家老三如今在账房上做学徒。
邢家老两口,一个管着暖房,一个管着出门的事儿,也都是极体面的差事。
舒舒道:“是我叫爷挑的人,一是那边确实缺人手,二也是怕时日久了出弊端。”
小椿是陪着舒舒一起长大的,自己也精通账目。
她没有急着说话,看着白果道:“南屋只有保母在,劳烦妹妹替我过去待会儿。”
白果望向舒舒,见她点头,就挑帘子出去了。
小椿这才压低了音量,道:“腊月里我们老太太差点就大病一场……”
舒舒眨了眨眼。
邢嬷嬷年岁跟伯夫人相仿,也是过五十的人。
只是邢嬷嬷告没告病,舒舒这个女主人当然心里有数。
腊月里往各处送年礼,就有不少人家是邢嬷嬷出面。
“这是不放心邢海,还是邢海来信说了什么?”
舒舒直接问道。
小椿道:“今年年礼,有南边来的茶叶,数量还不菲,我们老太太就不放心,怕时日久了,大伯跟伯嫂那边有什么不妥当,想要借着生病将他们调回来,被我们老爷子拦下了,我们老爷子说,大伯是开荒去的,如今满了三个年头,茶山见收益了,主子这边应该会有后续安排,让老太太等等看。”
舒舒点头道:“老两口都是明白人,你这日子也能松快些。”
虽说邢家老两口都是聪明人,邢海夫妇之前看着也老实本分。
可舒舒并不考验人性。
茶山的收益一年比一年多,又是距离京城好几千里远,只要动些心思,就能瞒天过海,捞下一大笔银子。
刚开始或者是胆子小或者是人本分,还能老老实实的,可是长久以往没有人监看,胆子也能被银子给勾大了。
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不过两口子跋涉数千里,骨肉离散去穷山恶水的地方当差,这功劳与苦劳,舒舒跟九阿哥也记着。
邢海的儿子,是丰生的哈哈珠子预备人选。
至于小椿的儿子跟养子,比三胞胎小,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岁,暂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