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
“九爷……”
九阿哥道:“正想找你呢,洪泽湖那边的珠场预备的如何了?”
季弘道:“地方跟人手都齐全了,只是河蚌苗还不够。”
九阿哥道:“那就花钱收啊,别吝啬银钱,早一年养成比什么都好。”
季弘点头道:“学生也这样想,已经安排了几个管事,在外专收河蚌苗。”
季弘能成为江南首富家的少东家,能力不差。
九阿哥想起明日圣驾将往东山,就打量了季弘两眼。
二十七、八年纪,看着没有商人的市侩,像是个儒生。
九阿哥就道:“既是来了,就别走了,跟曹顺待一晚,明早有事儿吩咐你。”
圣驾南巡,随行人马除了诸皇子、大臣与侍卫、上三旗护军营、先锋营将士外,还有漕运总督带的漕标人马。
这么多的人,织造府自然住不下,大部分都在织造府外扎营。
随行王公大臣的扈从也是,大多数都安置在织造衙门外。
季弘一愣,有些不解道:“九爷……”
九阿哥轻咳了一声,安抚道:“不该问的别问,不是坏事。”
说着,他望向曹顺嘱咐道:“将人陪好了。”
曹顺躬身应了。
九阿哥就带了何玉柱转身进了织造府。
季弘带了几分紧张,看着曹顺道:“曹大人……”
曹顺有所猜测,口风却丝毫不漏,道:“既是九爷吩咐,季二爷就停一日……”
说着,也看了看季弘身后的小厮,道:“还有这位小哥……”
内务府营地,就在织造府外不远处。
几位皇子的随从人员,除了少数跟着住进了织造府,其他的都在这里。
曹顺带着季弘,也是回到这里。
不过这里也不许随意出入,都要登记清晰,验看腰牌,还要查看身上是否有器械。
季弘带了小厮,就被查了一遍。
他忍了惶惶,等到跟曹顺进了落脚处,才道:“曹大人,学生是不是犯了忌讳?”
曹顺摇头道:“不算,只是规矩如此,季二爷不必多想,等着明早听九爷吩咐就是了……”
九阿哥进了织造府,何玉柱在旁小声道:“爷要抬举季二爷?”
这是要引荐御前?
会不会太冒失了?
皇上跟前,来朝的都是大员,一个商人之子凑上去算什么?
九阿哥摇头,瞥了何玉柱一眼,道:“爷就是胆小罢了……”
圣驾明日出行,谁晓得沿途防务预备的如何。
万一有不开眼的跳出来惊扰圣驾,眼下他见季弘就有嫌疑。
想到这里,九阿哥觉得心惊肉跳。
难道是被福晋传染的?
他现在也变得胆子小了。
之前看着福晋想得多,还觉得没有必要。
如今,他这行事做派,也有福晋的风格。
主仆两人直接回到住处。
身为皇子,分了单独的一个小院子落脚。
院门口,站着周松跟春林,两人对面,站着两个穿着粉色背心、藕色裙子的女子。
见九阿哥回来,周松跟春林都叫人。
九阿哥的脸上漆黑,看了那两个女子一眼,问周松道:“怎么回事儿?谁这么不懂规矩,怎么撞到爷跟前了?”
周松回道:“是李家的户下人,奉命来服侍爷起居的……”
九阿哥听着腻歪,吩咐何玉柱道:“去问问李煦,他算个什么东西,轮得着他往爷身边安排人!”
何玉柱应着,立时往织造衙门处找李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