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不仅有胆汁的苦味儿,还酸臭酸臭的。
康熙看着两个儿子,发现了九阿哥的异样:“晕船了?”
九阿哥点了点头道:“昨晚走了困,歇得晚,今早本就恶心,这一颠簸,更是要了儿子的命。”
“出息!”
康熙瞪了他一眼。
九阿哥讪讪的,带了几分心虚道:“您想多了,儿子也没做旁啊,就是去见识了见识。”
昨晚,九阿哥轻车简从,夜游秦淮,听了不少曲子。
康熙不想当着人训儿子,看着曹寅就不顺眼了,道:“你那侄儿,倒是周道……”
曹顺在江宁出生,后头也在江宁长大,算是地头蛇。
这次九阿哥到江宁,曹顺自安排得周全,就包了船,见识了一番秦淮夜色。
曹寅立时代侄儿请罪道:“都是曹顺鲁莽不周全。”
九阿哥在旁,见罪过要落到曹顺身上,忙道:“汗阿玛,不关曹顺的事儿,是儿子闷了,想要溜达溜达,才吩咐曹顺的。”
康熙轻哼道:“那见识到什么了?”
九阿哥道:“昆曲儿不错,咿咿呀呀唱得慢,可也挺好听,等到皇祖母七旬圣寿,儿子就提前预备个班子,排几个新曲儿,给皇祖母贺寿。”
提及这个,他可是来了精神。
京城王公府邸也有戏班子的,可是都是四不像。
自己要是养个昆曲班子,那也是独一份。
康熙摆手道:“年纪轻轻,不可耽于享乐,好好当差,才是你的正经孝心。”
九阿哥垂手听了,并不争辩。
现下养戏班子是有些惹眼,那就以后再说。
而且九阿哥并不喜欢男旦,搔首弄姿,养着不放心。
想要戏班子,还是找个妥当的人做班主,采买些小丫头、小小子,从小教起来,比外头买现成的戏子可靠。
康熙望向四阿哥道:“今春江宁多雨,湖广清明前更是下了半个月的雨,今夏江南怕有汛情。”
四阿哥听了,忧心忡忡道:“方才九弟在岸上,还说眼下水势不如前几日来时平稳,儿子瞧着江面,似乎也涨了不少。”
康熙点头道:“你给户部去文,让户部将沿江前几年水涝的府县的名单发过来,交给各省督抚备汛。”
“儿臣领旨。”
四阿哥应着。
九阿哥听着不对劲,道:“汗阿玛,这受灾的地方,堤坝多会重修,防御应该更强才是;这危险的,不是之前灾区的邻县么?”
康熙听了,脸色发黑,没有回答九阿哥的话。
九阿哥不敢问了。
他后悔自己多嘴。
自己能想到的,汗阿玛想不到么?
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儿。
康熙见他鹌鹑似的,也不想为难他,摆手道:“跪安吧!”
说着,看了眼四阿哥,语气软和了一些,道:“你也是。”
九阿哥跟四阿哥从御前退了下来。
九阿哥抚着胸口,小声问四阿哥道:“工部查出弊情了?”
这防洪防汛的工事,都是工部负责。
在京城,工部是六部之末。
可是在京外,天高皇帝远,涉及到的银子还多,生出弊情也不稀奇。
四阿哥点点头,道:“这次圣驾巡南河,派了两路巡查使先出来,一路在黄淮,一路在苏松,查出不少问题,回京就要发落的。”
九阿哥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再也不嘴快了。”
苏松……
那不是李煦的老巢么?
九阿哥立时道:“李煦是做什么?瞎了聋了不成?居然还要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