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自己也笑了,道:“去年还打发人去天津卫采买两回,压根没有想起开铺子的事儿,脑子不转弯了。”
十福晋道:“那九嫂想起了,还开不开。”
“开!”
舒舒毫不犹豫地点头。
妯娌说着家常话,马车到了贝勒府。
两人各自家去。
九阿哥正在书房的炕上歪着,手中拿着万寿节礼单,脸上带了坏笑。
舒舒挑着帘子进来,就发现不对劲。
那礼单,好像长了一截。
九阿哥听到动静,抬头望向门口,见她回来,坐了起来,道:“爷刚才重新拟了个礼单。”
舒舒没有着急看,道:“我先换了衣裳再看。”
总觉得出去转了一圈,身上都灰蒙蒙的。
不是舒舒矫情,谁叫京城的春天风沙大。
即便她们就在宫里走了两回,其他时候都坐马车,可还是觉得身上不干净。
舒舒退回次间,换了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也洁了面,才又进了书房。
“快瞧瞧……”
九阿哥带了几分迫不及待,将手中的礼单递给舒舒。
“爷从江南得了好东西了?”
舒舒一边接过来,一边问道。
这是万寿节礼的单子。
明日就要呈到宫里了。
九阿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示意舒舒自己看。
舒舒低头看过去,第一件是金累丝万年如意,后头也是各种金、玉器皿,跟之前的礼单一样。
只是看到后头,她发现了增加的地方。
九贝勒长子寿礼四件,九贝勒次子寿礼四件,九贝勒三子寿礼四件,九贝勒长女寿礼六件。
舒舒抬起头,看着九阿哥道:“会不会太招摇了?”
其他皇子府的礼单,只有上书房读书的几位皇孙有单独的寿礼敬献。
九阿哥道:“这是孝心啊,还分什么长幼?排老二、老三就不是汗阿玛的孙子么?皇孙女就不能献孝心了,哪有那样的道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
这样行为有些突兀。
并没有随哥哥们的例。
容易得罪上头的皇子们。
不过大家都晓得九阿哥行事不周全,也不是坏事。
她就指了指最后道:“尼固珠这里怎么还多了两件?”
九阿哥道:“得显眼些,让汗阿玛记得这个孙女,以后咱们求恩典也容易。”
舒舒赞道:“爷想得周全……”
九阿哥道:“小三这里还罢了,阿克丹这里,爷还是想要送他去上书房,丰生性子太厚道了,一个人在宫里,爷可不放心,他们兄弟两个作伴,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舒舒听了,很是心动。
她也不放心。
真要能让康熙对这边的皇孙加深印象,其他人得罪就得罪了。
眼见着风波就要起来,人缘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该讨嫌,还是要讨嫌。
夫妻小别两个月,可从去年热河诊出身孕算下来,大半年没有亲近了。
说完正事儿,夫妻两个对视,眼神就有些拉丝。
九阿哥忍不住伸手,搂了舒舒在怀里,道:“辛苦你了,都瘦了。”
这大白天的,舒舒可不敢放任他。
这府里多少双眼睛看着。
舒舒立时道:“孩子们都在上课,爷还没有看孩子们么?”
九阿哥道:“就琢磨礼单来着。”
舒舒道:“那过去看看吧?这会儿功夫,正好是曹大人在讲《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