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衣柜,里面挂着好几身的新衣裳,都是换季叫人预备的衣裳。
早先看着还行,眼下她却不满意了。
脸色不好,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不好看。
后天请安,十来个妯娌凑到一处,这一下子就被比下去。
本来年岁上就大了一截,这相貌再不中看,那三福晋想要搬回城了。
“传太医过来,我要换个方子……”
三福晋想着因气三阿哥之事,这几日都没有歇好,打算吃安神的药。
不熬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等到傍晚,看着三阿哥打着哈欠回来,三福晋不由横眉竖目。
她是主子福晋,三阿哥的长随、护卫中,自然也有伶俐的。
少一时,三福晋的丫头就打听清楚,三爷昨天回王府,又住在新格格院子里,还要了三回水。
三福晋想着前两晚三阿哥躺在自己身边只睡觉,被窝中间都隔了一尺远,倍感羞辱。
到了晚上,药汤子熬上,丫头端上来。
三阿哥也看见了,看了三福晋一眼,道:“补气血的?是要好好补补了,脸色儿青白,看着都吓人。”
三福晋看了三阿哥一眼,道:“这几日担心爷,有些夜不寐。”
三阿哥:“……”
这话听了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咳了一声,道:“别蝎蝎蛰蜇的,爷没有什么事儿,已经问过钦天监了,‘暗九’也不怕,避开就是了。”
三福晋好奇道:“怎么个避开法子?要不要去寺里给爷点几盏灯?”
三阿哥摆手道:“不用那么败家,供灯要费香油,点了成烟了,也不知道菩萨能不能享用,先赈济孤寡吧,实打实的做善事。”
三福晋看着三阿哥,有些意外。
本以为只是嘴上说说,结果还真舍得把银子往外散了。
三阿哥看着她如此神情,轻哼了一声,道:“爷又不是傻子,知道轻重,这王府上下百十口人,都离不开爷这个顶梁柱,爷怎么会冒险?”
三福晋点点头,垂下眼,道:“是啊,爷是顶梁柱……”
三福晋熄了半夜起床的念头,三阿哥这样折腾,瞒不过御前。
再做手脚,回头被识破,可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她就将药三口两口喝了,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三福晋醒来后,就见三阿哥在照镜子。
三福晋有些恍惚,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头。
手指头干干净净,枕头下也没有螺子黛。
三阿哥左照右照,都觉得颜色好像变浅了。
他眨眨眼,不敢相信会这么快就起作用。
他前儿才吩咐长史统计佐领中的鳏寡孤独,结果今天这青色就像淡了几分似的。
“福晋,你瞧瞧爷这额头,是不是青色比昨儿淡了……”
三阿哥转过头来,兴致勃勃地问三福晋。
三福晋装模作样看了两眼,点头道:“是淡了,是屋里暗的缘故么?我瞅着,是比昨天颜色浅了不少……”
“哈哈哈哈……就是淡了……”
三阿哥心里踏实了。
有心为善,即便没有见善果,也是善。
真管用!
三福晋用眼角余光看了眼炕上,还没有叫丫头进来叠被。
三阿哥的被子就那样胡乱放着。
三阿哥小时候养在宫外,规矩有些不足,不像宫里长大的孩子那样老老实实的侧卧,而是爱蒙头睡觉。
应该是小时候胆小的缘故所致。
三福晋不动声色。
等到三阿哥吃了早膳,进城去了,她才吩咐丫头道:“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