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乐急忙上前制止,可他的话,却实实在在的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是的,季孙宿着急了。
可他为何如此着急?
“子明,你可还记得昨日的季孙意如么?”
叔孙豹黑着脸,沉声问道。
李然当即点了点头。
只听叔孙豹又冷冷道:
“季孙意如乃季氏未来的宗主,此人心胸狭隘,阴险狡诈,见得昨日豹维护于你,只怕是对你我皆已是心生恨意,欲除之而后快。”
“你昨日在集会上羞辱他之言,定然会让他觉察到危险。想来,定然是这个缘由,这才利令智昏,想着可以凭此举,可一举彻底掌控公室,而后便可以朝堂之威,名正言顺的剪除似尔等之类的异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李然忍不住心中一惊。
“什么?……竟是对着自己来的?”
就因为自己昨日在集会上不带一个脏字的数落了季孙意如一顿,所以季氏连忙采取了行动?
这可从何说起.......
但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自己,李然也不好一句话也不说,毕竟自己刚受了叔孙豹的客请之请,要是这时候不帮衬着一把,那未免也太不道德了。
这时,只见李然双手抱胸(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以前在研究室内思考问题时,他向来都是这样)思索着言道:
“季氏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么做,想必私底下早已与众大夫们是串过口了的。因此,即使叔孙大夫与太子反对,怕也是收效甚微…季孙宿如此诡诈,必是已有了万全准备的。”
此时李然又来回踱了几步,一边沉思,一边又是自言自语道:
“既是祭天,那必然要有祭器…”
只见李然一个箭步,顿然言道:
“有了!依然愚见,不若便给他这个机会!哼哼,既然我们压不住季孙氏,那何不假借他人之手!”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李然何谓:
“此言……何解?”
“简单。若论祭天之礼,必先告于王室。按周礼,祭天礼器皆由王室提供。周王室得知此事,按周礼,定是要赠鲁君祭器的……而今周室赋薄,早已不能制礼器,故而多年来,皆是遣人入晋索取。晋人若是知道季孙氏有此贰心…呵呵,如此便可以无忧矣!可尽管答应他便是了!”
他的话音刚落,太子野便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不由得脸色一变,顿时大喜道:
“妙!”
“周礼治世,岂容他季孙氏胡来?季孙氏在鲁国再如何嚣张跋扈,也断不敢开罪于晋国!”
“好计谋!当真好计谋!”
“多谢子明兄指点!”
太子野言罢,朝着李然顿首一礼,恭敬无比。
而叔孙豹听完太子野所言,也是瞬时豁然明悟,当即看向李然,眼神之中充满期盼。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李然此谋的底气就在于:
晋国无论是国君,亦或是六卿,都断然不会容忍季氏这样明目张胆的窃取君权。
国君自是不用说,六卿如今亦是各怀鬼胎,谁又敢开了这样的口子?谁敢答应了此事,那日后便是留了一条蔑视周礼的污点。
所以这事儿看上去只是鲁国一家之事,但实际上却是牵涉极广的。
“季孙氏只知摄权之利,却并不知摄权之害。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看似唾手可得,却实际上我们只需悄悄运作一番,便能叫他进退不得!”
“公子,届时若是季孙氏果真如此问起,公子尽管应允了便是。非但要应了爽快,更要命人即刻启程,前往周王室索要一应礼器。只扬言是要以季孙氏之名义代君祭天。那季孙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