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消瘦的脸庞上,仍旧保留着李然记忆里最初的纯粹之美,那种类似晶莹剔透的月亮的纯粹之美,无论历经多少岁月,似乎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乐儿……我……”
“哼!”
正当李然准备对自己半年没能返回郑国向祭乐致歉时,祭乐伸手拭去脸上泪痕,当即转过身去,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不是……并非是为夫故意不回郑国的……实在是纷扰缠身,走不脱呀……”
“哼!你在这吃得好,睡得香的。还住着这么大的园子,每天还有这么多婢女给你穿衣洗漱服侍你的,你当然走不脱啦。”
当一个女人生气的时候,所有“嫌疑”都将变成证据。
最为致命的是,李然还无法反驳。
至少他的衣服的确是楚王安排的婢女给他洗的,这一点确实是事实。
“这……”
“难怪你在这里不想回家,看来你是早就有这般打算了是吧?哼,早知如此,我还这里干嘛!”
说着,祭乐心里怨气横生,当即便装模作样要离开。
李然急忙追上去一把将她拉住,而后再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任凭祭乐如何挣扎,他都不放开。
“确是对不起夫人……”
“为夫本应该多写一些信札予你的…….”
李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半年间,竟是仅仅给祭乐写过一封信札。而且,那封信札还是说的关于鲁国正事。
说起来,的确是他失礼在先了。
“夫人你打我,骂我,怨我都没关系,但……”
“这里毕竟不是郑国,夫人若是耍性子,恐怕要吃大亏的哟。”
李然不得不提醒祭乐,毕竟纵是他,也无法在这里“为所欲为”的。
而祭乐当然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她如此埋汰李然,为的便是要李然的一句道歉罢了。
此刻心意已了,又听得李然如此真切的言语,心里的不满当即也就烟消云散了,双手不自觉的再度搂住了李然的脖颈。
两人在灿烂的阳光下,四目相对,充满爱意的眼神都洞悉着对方的心意,言语在此时已然显得苍白乏力,唯有心中早已泛滥的思念之情,此刻才能证明各自对对方的信任。
“夫君……”
“夫人……”
……
晚间,祭乐初到楚国,李然自是不能怠慢了她,当即去“请”了一回楚王,假借楚王之令吩咐香园的厨子给祭乐是做了一桌子的地道楚菜。
祭乐原本就是走南闯北的性子,到哪儿都喜欢吃喝玩乐,此次前来楚国,也是她头一次。见得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当即喜不自胜,甚至还与李然对饮起了酒来。
最终,在微醺的酒意下,李然扶着她回到了卧房。
两人就床沿坐着,祭乐将脑袋搭在李然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抱着李然的手臂,好似一松开,李然便又会不见似的。
“乐儿,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李然原本想让她就此卧于塌上,好生休息一晚。
可谁知祭乐却是微微摇头,并是强挣起了身,而后拉着他的手臂道:
“夫君!且先坐下,乐儿有话要与你说。”
李然闻声,当即也端坐了下来,并正色以待。
只听祭乐继续道:
“临行前,父亲特意交代了,有关最近的郑邑之事,一定要告知于你。”
“近些日子,季兄一直在与丰段联系,父亲也知道你一直在通过鸮翼打探他们的消息。却唯恐鸮翼打探得不甚周全,所以让我把消息带来。”
“据族中商贾传来的消息,季兄似乎在鲁国与郑邑都有所动作,而且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