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费无忌。
“哦?此话怎讲?”
“此人心机极深,这段时日我二人同行,在下便察觉此人极为媚上,且心胸狭隘。如今,你所授太傅之位乃是在他之上,唯恐此人是会想方设法,对大人不利!”
“呵呵,奢倒是不怕小人,更何况先王已薨,奢恨不能以身随殉。新君既然对奢如此耿怀,那且随他便是。况且,奢若不去,那椒邑恐怕也再无宁日,那我们伍家三代为楚戎马倥偬,岂不要白白背上了叛臣的罪名?”
“再说,他熊弃疾虽是小人得志,但据说其子建却为人颇是敦厚。想来,奢若是能专心教导于他,使其成为一代明君,那也算得不枉费了先王所立下之基业,也不算辱没了我伍家的名声。如此,先王若在天有灵,亦能有所藉慰吧……”
然丹闻言,亦是沉默了良久。
“新王给丹的职位依旧是右尹,此职虽非闲职,但也不甚重要,丹自保尚可。但是太傅之位乃是常伴其储君左右,干系重大,若稍有不慎……”
右尹其实是令尹的副职,除右尹之外,尚还有左尹。也确实不似令尹那般的重要,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太傅和少师。
毕竟,常在君王眼皮底下活动的,职位越是接近中枢,也就越是凶险,特别是像他们这种之前或多或少还有些嫌隙的。
伍奢闻言,无可奈何的回道:
“哎,奢亦是别无他法!还是得去。”
然丹听罢,亦是暗然道:
“丹也不知该如何说,愿大人能好自为之,一切珍重!”
待费无忌醒来,只见然丹看着自己是一脸笑迎,于是他又摸了一下鼻子,颇为有些尴尬的言道:
“在下不胜酒力,倒是出丑了……对了?太傅大人呢?”
“哦,他正在和家人们告别,咱们再等等便是了。”
然丹回答,费无忌却咧嘴笑道:
“其实也无需告别,且让他的儿子们一同前往便是,若得大王看重,定然都会得到器重!”
“呵呵,此乃他们伍家的家事,我们也不便多言了!”
伍奢和两个儿子临行告别,伍员着急道:
“父亲!孩儿以为不可,祖父临终前可是要我们远离王子弃疾,不可亲近于他!难道父亲忘了吗?”
“员儿,事已至此,为父若是不去,椒邑又岂能是我伍家的容身之地?”
“若此处非容身之所,那大可以去往别国……对!去找子明先生!就算去往别国,也不受这乱臣贼子的窝囊气!”
“员儿!我伍家世代为楚国尽忠,又岂可随意投奔他国?”
伍奢的语气愈发的严厉起来。
伍员只得是不再言语,伍尚则是说道:
“父亲,尚愿随父一同前往!”
“不可,你二人切记,若非为父亲笔,你二人万不可前往郢都!此事至关重要,不得有违!”
伍尚和伍员很明显都不服气,但是碍于眼前的是他们的父亲,也不好忤逆。
伍奢最终还是坐上了费无忌和然丹的那辆前往郢都的马车,伍尚和伍员不舍担心,送出甚远。
伍奢则是挥手示意让他们回去。而他自己,其实对于这一趟未知的前程,也多多少少是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