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段惨死在家中,而且正如那“伯有鬼魂”所说的——“壬寅日,丰段死”。
伯有鬼魂的鬼话果然应验了。
由此,郑邑也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主事之人离奇亡故,那必然会使得整个国家成了一盘散沙。
郑伯宁亦是心存惧意,只能是不断命人是对郑邑加强城防。但此时皆人人自危,又有谁会真把他的“君命”当一回事呢?
由于丰段死的极为仓促,故而郑邑的守御之权依旧是掌握在驷家。
而驷颛,此时为了明哲保身,却还猫在家中守着父亲的丧事。当他得知丰段也命丧家中之时,一时间心情是颇为复杂。
不日,驷颛终于将父亲给安然下葬,而他却也并没急着去往丰段府上,依旧是保持着深居简出的模样。
很显然,无论是出于对伯有鬼魂的畏惧,亦或是为了将来的仕途考虑。值此大厦将倾之际,他都要尽可能的与丰段保持些距离,以免再遭清算。
这天,忽然有下人前来禀告,说门外有人前来求见。而且是一年轻人,面孔极为陌生,不似郑人,只说是有极为要紧事要找驷颛。
驷颛也不明所以,但保险起见,便还是让他进来。只见此人大摇大摆的进来,竟还只是一刚弱冠的少年,来到驷颛面前后,也是客客气气的朝着驷颛行了一礼。
驷颛心中疑虑,回礼之后,方才开口道:
“不知足下该如何称呼?”
“在下范蠡!见过大人!”
驷颛本意是想要得知此人究竟是何处的名望,谁知此人却只通报了姓名,且没有进一步做任何的介绍。
“哦?范家?”
驷颛对此也甚是迷惑起来,一时只能是把他与晋国的范氏是牵扯到了一块,但又不能确定。
“那足下远道而来,不知却是所为何事?”
“只因听闻大人府上近日有尊者不禄,特来拜望!”
“哦,有心了。只是……恕在下愚钝,不知足下究竟是代何处名望而来?”
“蠡乃是受我家先生之命前来!”
驷颛澹然道:
“你家先生?”
“李然,李子明是也!”
范蠡的回话让驷颛不由得一怔,听罢过后,本能的便想要命人上前捉拿,但是看到他镇定自若的模样,但还是按耐住了这个想法来。
“哼!你这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范蠡来此,其实也并非李然派来的,而是范蠡自己判断局势而做出来的决断。
他这几日在城内看得极为真切,如今这郑邑上下确实因为丰段的死而陷入混乱。
但丰段的势力犹在,毕竟树大根深,其同党也是在暗处蠢蠢欲动。
子产大夫也依旧是处于威胁之中,轻易是不敢出得游府。
郑邑现在的局面属实不明。
而范蠡,则是通过驷颛近期的不作为,敏锐的嗅到了其意味。
或许,这驷颛是一根可以尝试去撬动局面的撬棒也未可知。
毕竟,之前的阵前对话,范蠡便跟在李然身边,亦是曾观察过驷颛。
他知道驷颛此前其实之所以领兵前来与李然作对,不过是为了能够“忠于职责”。而其内心,却是不忍见到这般同室操戈的。
所以,若驷颛能被他就此说动,打开城门迎接李然进城,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子然大人,如今郑国局势纷乱,朝堂昏暗,郑国百姓苦于丰段之暴政久矣。如今正值此郑国危亡之际,若大人不能当机立断……只恐驷家也将是万劫不复啊!”
驷颛这时闻言,突然抬起头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此人。而后,这才勐然是想起,此人在此前原来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