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萧规曹随,又怎么会有错呢?
子产看出他始终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但是也无可奈何,游吉本就是老好人,让他严以待人,也确实是为难他了。
但就他的威望和对自己改革的支持来说,游吉又是子产如今唯一能托付的人。
“吉,待你当上执政卿之后,要多听子明的意见,你们也是旧相识了,侨便是不多说,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大夫,在下和子明虽未深交,但他的才情那是天下人都有目共睹的,这一点还请大夫宽心。”
“子产大夫放心,然亦必将竭尽所能,不负大人重托!”
子产看着,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闭上了眼睛,他今日说的话已经太多,也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但此时,李然却又不得不继续说道:
“另外,然还有一个想法,那邓析虽然之前跟大夫交恶,但此人毕竟是有治理国家的才干,若能让其回郑,如此一来,郑国日后当可无恙!”
子产闻言,不由又微微睁开了眼睛:
“哦?那……他还愿意回来吗?”
“他是如何想的,然不得而知。但然也知他乃是饱学之士,定不会只甘愿屈居于叶邑这区区方寸一隅,也唯有来到郑邑,才能施展其才能!”
子产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若是愿意回来,自是最好不过,子太叔,这个邓析要是回来了,你务必要重用他,此人怀有大才,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游吉闻声,便立刻应道:
“诺!游吉明白。”
眼看子产需要休息,已有精疲力竭之感,李然和游吉本想告退。可正在这时,却又得报晋国中军范鞅前来探望。
范鞅是随代表晋国前来的,却在朝堂之上不见子产,故特来探望一番。
其实,晋国现在也是乱成一团,六卿的争斗不停,执政卿魏舒本也是一个极为有能力的人,但奈何他这一支的势力毕竟是力有不逮。所以,晋国其他的世袭卿族对他也大都不怎么感冒,尤其是现在来的这位范鞅。
而范鞅此番来到郑国,显然也是假借吊丧为名,实则是为了试探郑国眼下的局势。
毕竟,现在晋国局势混乱,而范鞅作为中军,自是想要从中有所作为。
而这最有希望的,那无疑便是掠地战争。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他们范氏若能从最近郑国的这一番乱局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那届时他便可师出有名。
若得大胜,不但能得些土地。而且,晋国朝堂之上的话语权,说不定亦可凭此是直接压过魏舒一头。
不过,范鞅也并没有想好找哪个国家的舛错。而作为其比邻的郑国,又是在历史上出了名的“反复之邦”,当然就成了他的不二之选!
所以范鞅此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而子产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故而并没有让李然和游吉回避,而是让范鞅直接进来。
很快,范鞅便是进到了屋内,看到病榻上的子产,也是急忙行礼道:
“晋国中军左鞅,见过子产大夫!”
范鞅正值不惑之年,看起来身强体壮,眉目间有一股强悍之气,不过很明显有所掩饰。
子产在范鞅面前强作精神,微微抬手。
“范中军不必多礼。”
范鞅此时的身份,乃是晋国中军左。作为晋国名义上的二把手,地位本就不低。而实质上,范鞅又因为与其他诸如中行氏、智氏、乃至邯郸的赵氏都都同属于太行山以东的晋东集团,其封邑又与诸如卫国、鲁国、郑国、甚至是周王室,都是直接接着的!
而且范氏,当时又与秉政周王室的刘氏是姻亲关系,所以,从名望上,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