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大脑急转,继续问道:
“那……孟孙是否也已知道了此事?”
李然思索了一阵:
“他知不知晓,目前尚不得而知。不过,依我之见,如今该做的便是要让三桓共同派兵前往,先给公敛阳施以压力,看他到底将如何反应!”
“另外,成邑为我鲁国北边重邑,所以还务必要尽可能切断其与齐国勾连的可能!”
孔丘站起身来:
“嗯,恩公所言甚是。我这便去见君上,让他早日定夺!”
孔丘作别,正欲告退,这时李然却又说道:
“千万要注意孟孙的态度!他表面上兴许看不出什么,但是暗地里,或有支持公敛阳之嫌也未可知!”
孔丘则是回道:
“嗯……丘也会多加注意的!”
孔丘也顾不上招待李然,匆匆便去找了鲁侯宋。
范蠡这时在一旁说道:
“先生,公敛阳若是真反了,应该危害也不如费邑或者郈邑吧?”
李然叹息道:
“这可难说,成邑太过于接近齐国,就怕……公敛阳会提前布局,会去寻求齐国方面的支持!而如今,齐国又有田乞当权……着实是令人不省心呐……”
“田乞如今乃是暗行众之首,也定然见不得鲁国如今的局势。只是,却不知他那边,又会如何行事……”
范蠡闻言,不由是皱起了眉头:
“先生,是否应该想办法先稳住齐国?”
李然点了点头,却又是颇为无奈道:
“若有强大的晋国,尚且可以借其势稳住局势,但如今……晋国之内,东西相争。赵鞅那边只怕也是自顾不暇。而齐国如今又已被田乞所把控,关键齐侯又是老迈昏聩,依旧是妄图复兴桓公之霸业,浑然不知齐国之势早已是危如累卵了!”
“而那田乞,想必是定然会以复兴霸业为由,怂恿齐侯派兵前来干涉鲁国。”
范蠡闻言,不由是摇了摇头,对此他自然也是无可奈何:
“据说范鞅作为暗行众,其临死之际,曾有意要将重心放到齐国。故而其生前,是不惜让晋国损失了作为天下伯主的信义。他的这一招苦肉计,也确是让其继任者赵鞅是极为难做的。”
“而如今,晋国内部派分东西,并是内斗不迭。对外更是无力,范鞅此举,真可谓是用心险恶!”
李然闻言,亦是不由点头道:
“范鞅此人,其所作所为看似都流于表面,实则是用意极深。对于其用意,即便是我,一开始都未曾全然料到。就更无怪阳虎了,难怪会栽在了他的手上。”
……
再说孔丘本想着直接入宫,但转念一想,却是先行绕道去到了孟府。
孟孙何忌得知孔丘突然造访,急忙出门迎接,行礼道:
“弟子见过尊师!”
孔丘将其搀扶起身:
“何忌不必多礼!”
随后,孟孙何忌便是带着孔丘入厅坐定之后,命下人是端上清水,并且颇为不解的说道:
“尊师突然来此,却不知是有何事要商?”
只见孔丘是一个皱眉,手中竟是把玩着那一方水盏。
“哎……何忌既然如此问,那为师也就不端着了。今日,你我便以师徒的身份谈一些事,此间并无旁人,为师这里便是直言了。”
孟孙何忌诚惶诚恐道:
“尊师能如此说,实是让弟子心安!”
从孔丘受阳虎的邀请,回到曲阜,再到在杏林开社讲学,直到如今担任大司徒。
孔丘其实因为鲁昭公的缘故,一直对孟孙何忌是不冷不淡的。这也曾是让孟孙何忌多少也有些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