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然之所以决定前往堕成邑,一来也确是为了完成堕三都的最后一步。二来,则也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正如宫儿月所言,他们两个都需要冷静冷静。
而如果是让李然待在府邸里冷静,那他宁愿出去操劳一番。这并非是在逃避责任,他只是希望能让双方都能慢慢的尝试着去接受彼此。
只听李然是又一声叹息道:
“仲尼,堕三都之事,成败在此一举!而成邑在北,比邻于齐国,公敛阳又是提前是与齐国有过书信往来,我所真正担心的,正是于此啊!”
“田乞乃是奸诈之辈,又岂会轻易放过此等挑弄是非的良机?我估计此人定会再次兴风作浪!”
孔丘闻言,不由是点了点头,应许道:
“嗯……恩公所言极是!齐国向来和我们鲁国不和,上次夹谷之会,齐国也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以田乞的性子,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一点恩公倒是与丘想到了一处!”
这时,李然又不禁问道:
“那……仲尼准备何时出发?”
孔丘浅笑一声回道:
“自是越快越好,只是恩公……不知何时方便?”
李然则是摆了摆手:
“呵呵,此事可由不得我,事不宜迟,仲尼可速速集结三军,然后由国君下诏,一起前往成邑!”
孔丘得到李然这句话,也是展眉道:
“恩公如此说,丘也就放心了。其实丘已经与三桓议定,三日后便可出发……”
孔丘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褚荡是大刺刺的走到门口:
“主公,孟孙何忌求见!”
孔丘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本想回避,却是被李然一把拦住:
“呵呵,仲尼不必回避,正好也能让孟孙知道,这番堕成邑之事,乃是你我共同所筹谋的。如此,也好让他在此犹豫之际,能够有所决断!”
孔丘一想也确实如此,于是便当即是点了点头,随侍在侧。
而李然则是向褚荡说道:
“且让他直接过来吧!”
不多时,孟孙何忌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孔丘正端坐其中,先是不由为之一怔,随后恢复了过来,并朝李然和孔丘行礼。
“见过尊师,见过子明先生!”
作为主人家,李然立刻起身上前,搀扶住孟孙何忌。
“大人何须如此多礼?李然正在与令师商讨成邑之事,你来得的也正是时候!来来来,坐!”
孟孙何忌稍稍有些不太自在,但是很快也就恢复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书简,说道:
“学生这里有一封信简,是写给公敛阳的。本来是想要让先生过目一下,待修改之后,再给尊师去看的。如今既然尊师也在此地,那便请尊师一同过目。”
李然明白,其实这是孟孙何忌想要来他这里探探口风,看看他李然究竟是何种的态度。
不过,李然也并不确定,那晚的酒后失言,究竟有没有传到三桓的耳中。
毕竟,当时在场人多众多,尽管那些都是孔丘的弟子,但是这其中也不乏是有一些已经成为了三桓的家臣,而那些年轻的,新收的弟子,也更不一定能管得住嘴。所以,那一番话传出去的可能性也并不小。
所以,李然知道他今日对孟孙何忌所说的话,可得要加倍小心才是。
李然和孔丘匆匆扫了一眼那封书简,其大意也无非就是让公敛阳能够安分守己,尽快遵命堕去成邑的城墙。而三日后,鲁国大军也会奉命前来,也并无他意,只是为了督促堕成邑城墙之事。
李然和孔丘对视一眼,孔丘则是合上书简。
“何忌,你所书的无非都是一些官话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