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这等的本事,若就此杀了,倒也不免有些可惜!”
“不如且探明他此行的真实目的,再观其才,若是当真有才,君父何不将其困于齐国?儿臣听闻,昔日楚灵王将李子明留于楚国,楚灵王得其佐助,亦尚可称霸一时啊!”
“而我齐国,既为姜姓大邦,又何曾逊于楚国?君父何不以上卿待之?若能将其留在齐国,君父难道还愁大业不成吗?”
齐侯杵臼听罢,不由是点了点头:“嗯......荼儿说得也是言之有理啊!”
田乞见状,知道现在也不是说事的时候,于是旁敲问道:
“那......待李然来了临淄,且安排先在官驿住下,再将他一番试探?”
齐侯杵臼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道:
“嗯,田卿,招待李子明之事,就交给你去办!荼儿,你就去试一试这李然的才干!希望你二人能够通力配合,办妥了此事!”
这是齐侯杵臼第一次让田乞和太子荼共同操办一件事。
显然,齐侯杵臼也是用心良苦。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已是将入耄耋之年。想来时日也已不多了!
所以,他当然想要让太子茶能够尽快的站稳脚跟。
田乞也是老奸巨猾,在听了齐侯的话后,竟顿时是满脸的喜色:
“臣定不负君上所托!”
而太子荼,或许是真的有些年少气盛。他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些看不上田乞的。
所以,他却反倒是极不情愿的回答道:“诺!儿臣领命......”
等到退朝之后,太子荼却还侍奉在齐侯杵臼身边。齐侯杵臼看了一眼太子荼,并是叹息一声道:
“荼儿,你......是否对田卿依旧是有所不满?”
太子荼闻言,稍稍是迟疑了一下。但在君父面前,却也不愿有所隐瞒:
“是......儿臣确实不喜田乞此人!”但见齐侯杵臼却是伸手扶额:
“哎......荼儿糊涂啊!你年少气盛,不能容人,若是长此以往,终要吃下大亏啊!田乞此人,虽是有诸多的不是,但若是能够善加利用,此人亦不失为佐助之力啊!”太子荼不忿道:
“田乞办事之所以能够如此顺遂,全因他在我齐国四处收买人心,大斛贷出,小斛收入,他这是在窃取君父的恩义,施恩于国人啊!”
“君父,儿臣还是觉得,唯器与民,不可以假人!田乞之私德,看似乃为大公,国人甚喜。但是他所做的这些,本应该是彰显君父的恩德。如今田乞假借君父的恩德,长此以往,只怕有祸啊!”
齐侯杵臼闻言,却又是颇为无奈的长叹一声:
“哎.....,荼儿啊,事情可远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事到如今,寡人霸业未成,如今也唯有仰仗田乞,才能安稳住国人呐!如今若是不让田乞如此作为,那么国人日后所怨愤的,便该是寡人了!那寡人又能依靠谁来复兴我桓公的霸业呢?”
“所以,荼儿你如今要做的,乃是与田卿处好关系。待寡人百年之后,你继得大统,也务必要先图个安稳,且先坐稳了君位,才可再言其他啊!”
太子荼不由说道:
“君父难道当真准备放任田乞不管?”齐侯杵臼轻轻挥了挥手:
“罢了!如今乃是用人之际,寡人又年事已高,一切都要以社稷为重!适当的忍辱含垢,也是身为国君所必须的!”
“荼儿,你可知其实为父当年,也并非嫡子,亏得有众臣拥护,这才成为了国君。”
“为父当年,历经崔杼、庆封之乱,荼儿以为为父之所以能够坐稳这国君之位,时至今日还能有所作为,当真是全凭运气?”
“茶儿你如今与为父当年亦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