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来,乃是奉了君上之命前来?在下究竟该如何与齐侯言说,大人却又何必如此在意?”
田乞迷了一下眼睛:
“太史大人……如此说话,那可就有些……”
李然昂起头,和田乞的目光是一阵对视:
“田大人,不管在下是来采风的,还是来说和的,都对齐国是并无恶意。田大人却一再言语为难,这难道也是齐侯的意思?”
田乞听得此言,虽是心中不快,却也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大人言重了,田某也只是来与大人谈话闲聊而已,并无他意啊。”
于是,田乞接下来便是顾左右而言它,是将话题给故意岔开。只聊及采民间齐风之事,却对于李然面见齐侯一事也不再关心。
最后,田乞在和李然在交谈一阵过后,也就此离开。
田乞回到了府邸,竖牛便是迫不及待的来到田乞身边:
“大人,这李然在官驿待的好生悠闲,我们何不想个法子,杀了此人!”
田乞却是横了竖牛一眼:
“李然身份特殊,如今又在都城的官驿之中,若是出现意外,必然为他人所疑!”
随后,田乞又是一个眼神犀利:
“哼!此人……自然是要杀的,但是,不是现在!”
竖牛却依旧是愤愤不平道:
“那就早些赶他走,只要他能够离开临淄,我们便可动手了!”
田乞一听,紧接着却是在那来回踱步,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决:
“只是……国君至今还未明言,究竟是见他亦或不见。既如此,又如何能够将他赶走呢?”
田乞虽然在齐国是权势熏天,但是一来他给自己立下的“人设”,注定他办事还是不能太过于随意。
二来,齐侯年纪虽然大了,比起年轻时候是要糊涂不少,却毕竟也不是没有半分的主意。
更何况,齐侯杵臼在清醒时,也依旧是颇有主见的。即便是田乞,也不敢在他面前太过造次。
所以,比起范鞅、季孙意如他们,事实上田乞对于国君的掌控,依旧是远远不及的。
竖牛听了,却是不由咬牙切齿道:
“这次李然前来齐国,若不能将其杀之,日后终成大人的后患!大人可万万不能让其逃脱了啊!”
田乞却是斜眼冷射过来一丝凌厉的眼神,并是冷笑道:
“哼!这还用你说?你就且待在这里,本卿这便去面见国君!”
田乞说罢,便是又匆匆整顿了一下仪容,然后出门坐上马车入宫而去。
……
再说太子荼在见了李然之后,便是直接回到了宫中面见君父。
此时,齐侯杵臼正躺在床榻上,却并没有睡觉。芮姬正在一旁侍奉,是让太子荼径直进入了寝宫。
太子荼入内,跪在榻前:
“拜见君父,拜见母后!”
芮姬正是太子荼的生母,她看着太子荼,满眼也是喜爱之情。
齐侯杵臼也是一只手伸出,太子荼紧紧握住。
“荼儿,你形色匆匆,是有何事要说吗?”
太子荼发现齐侯杵臼有些萎靡,便道:
“君父,要不您还是先歇息?孩儿可在殿外候着。”
齐侯杵臼却是摇了摇头:
“无碍,寡人今日虽无甚精神,却也并无睡意。年纪大了,寐差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有时也确不想再多加思索,这才闭目躺下。荼儿若有急事,只管说来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