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端木赐’,乃是大夫的外孙。既如此,大夫何不让他前来?如此倒也不必是让大人如此辛劳了。”
蘧瑗却道:
“哎……老臣的那个外孙,如今还肩负着子明先生安危。所以,不便前来啊!”
“不过……今日老臣得知一个消息,据闻夫人欲将子明先生留用于卫国,夫人虽是出于好意,但殊不知子明先生若是留于卫国,只怕是危在旦夕啊!”
南子当然明白蘧瑗所说是何意,只听她是淡然回道:
“大夫此言,未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子明先生途径我卫国,如今一直暂住于官驿之内,周边又无戎狄侵扰,何来的危险一说?!”
“更何况,小君之所以欲留下子明先生,只因是跟他见了一面之后,觉得他此人颇有大才,于是想要让他为我卫国所用,这也完全是为了卫国着想啊?!还请大人莫要多疑。”
蘧瑗则是叹息道:
“夫人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是夫人将子明先生滞留在此地,恐怕亦是不妥……”
“子明先生前不久方才因言得罪于齐国权卿,又因其佐助孔仲尼隳其三都,所以鲁国之内也多有亡人是对其不满。所以,若是子明先生于卫国有所闪失,到时候就皆成为我卫国的过错了!”
“况且如今子明先生并无留在卫国之意,将他强留于此,又于夫人有何益处?夫人此举,实是有些欠考虑。而且,他既身为周邑太史,此举实为不妥,还请夫人能够收回成命!”
南子闻言,面对蘧瑗,她也是不免有些头疼起来。
她尽管也是离经叛道之人,但是在面对蘧瑗这样的道德楷模,也还是向来礼遇的。
毕竟,蘧瑗的背后所代表的,乃是卫国的士人集团。而他们暗行众,对于这一时代的各国士人,本就一直是以拉拢为主的。
所以,即便蘧瑗言语间已是有所冒犯,但南子也依旧是不敢与蘧瑗当众撕破脸皮:
“既然大人提及此事,那么小君也自当遵从。但是,不管怎么说,小君还是想要替国君争取一下才是!”
蘧瑗闻得此言,也是不由得一愣。
“这……”
南子又道:
“大人也知道李然的名声和能耐,如果当真能留用于卫国,对我卫国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而这,其实也正是国君之意,所以还请大人不必再操心此事了,小君与国君自有计较!”
“至于子明先生的安全,小君可在此保证,只要其在我卫国之内,小君便无论如何都要保得他平安无虞。这一点,还请大人放心!”
听得南子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蘧瑗也只得是苦笑道:
“夫人既然这么说,老臣也是无言了……”
于是,蘧瑗一直低着头,又拱手向南子告退。
待他回到了官驿,便将自己和南子的谈话进行了转述,并是最后补充道:
“依照如今的事态来看,先生若是想出卫国,短时间内已不可行。瑗以为,若先生有意,暂且留在卫国倒也未尝不可。但要是先生不愿意,就只得是且待过这几日,再行离开了。”
李然在暗叹一声,并拱手回道:
“伯玉大人辛苦,然自当考虑一二……”
随后,蘧瑗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端木赐。
“老朽本来说见一见赐儿,也就可以就此离开了,却没想到你们如今行程受阻……不过如此倒是也便宜了老朽了,老朽正好可以多看看赐儿,以享天伦了……”
“不过,还请先生放心,这几日,无论先生是作何考量。老朽都会在此确保先生的周全,而且这一点,老朽也已经和寡小君达成了共识!”
李然深鞠一躬:
“有劳伯玉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