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不由是大笑道:
“以子玉之才,只负责典藏之室,也实属屈才了!也难怪你会如此的操切。想来,你之前所布下的大网,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你往后,可是有的操劳咯?!”
观从躬着身,低着头,却是嘴角微扬:
“呵,总好过在此天天夜观天象……毕竟,纵横捭阖这才是观从心中所愿,观从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主公所为之事,乃为王佐之道。从少时虽为诡谲之道,乃是为父报仇,而如今能够跟从主公以兴王事,实是三生有幸!从无时不对此充满向往!”
李然也是深知观从的秉性,让他在这里代理太史一职,他虽也能够耐着性子干下去,但观从毕竟也从来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是秉持着“道纪”的行事作风,一直在成周苦心经营着天下百工的情报网,而如今也已是初具规模了。
就像之前李然隳三都之时,李然便是在观从的帮助下,轻易策反了郈邑的侯犯。并且也是在其道纪成员驷赤的帮助下,堕了郈邑,并由此而打开了孔子“隳三都”的序幕。
而如今,很显然伴随着李然的出山,也一定会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他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好了,子玉暂且退下吧。我这一夜未睡,也是略感疲乏呀。”
观从闻言,赶紧一个躬身:
“诺!主公好生歇息,属下告退!”
随后,观从便是躬身往后,退出了李然的房间。
而李然则是趁此闲暇,赶紧是打盹歇息。
李然在与赵鞅是聊了一夜,也甚是疲惫,所以在是浅浅的休息了一下后,一觉便到了清晨。
李然浅睡醒来,揉了揉眼,便是下榻去找宫儿月和丽光。
如今由于丽光年龄见长,晚上也无需再有人陪护。所以,宫儿月晚上倒也不必再陪着她,而是在隔壁睡下。
不过,她们二人依旧是相处融洽,真就如同一对母女一般。
宫儿月几乎可以说弥补了丽光年幼丧母的缺憾。李然每每念及,也对此是十分的感激,同时也为宫儿月为何对于嫁给自己依旧如此反感而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只因是续弦,故而使她心中不悦?”
李然纵是聪慧,也搞不明白这一点。
她仿佛是有很多的理由,但是,每一个理由却又都显得是极为牵强。
宫儿月和丽光已经起床,宫儿月先一步洗漱完毕,走出门来就发现李然竟是站在院里,她稍一踟蹰,却还是走了过来。
“先生,光儿这时应该也已经起床了,想必是还在镜前梳妆打扮。”
李然回转过身,却是轻声言道:
“月儿,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宫儿月不由一愣。
“哦?是去哪?”
李然也是如实回答:
“绛城!”
宫儿月听了,却不由是眉头一皱。
“晋国?先生终于还是要去晋国了吗?可是……晋国局势复杂,先生去了那里……只怕会有危险的……不如,便让月儿一起跟着先生吧!”
李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必了,月儿可留在这里照顾光儿,她也离不开伱,而且以月儿的身手,在此保护光儿,我才安心呐。”
“至于我,我既是赵氏请去晋国的,安全方面,自是不必多虑。更何况,还有褚荡随侍左右,应是无妨的。”
宫儿月一想也确实如此,但是一想到李然要出远门,心里便觉得空落落的,失望之情,溢一时于言表。
“褚荡他整天里浑浑噩噩的,也不够细心,月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