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高远,所图甚大,此事……也确是非先生而不能为!只是……”
李然笑道:
“只是什么?话说,少伯此番的兴致,似乎并不是很高啊?难道……”
李然突然想起,范蠡该不会是像孙武那样,要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范蠡说道:
“蠡兴致虽是不高,但是倒也并非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在这成周好不容易是安稳了下来,先生却又要前往晋国这个龙潭虎穴,实是太危险了些。”
“而且……先生和月姑娘之间又好事将近,如今这一再耽搁,却不知道又要拖到何时了……”
李然闻言,不由是作得苦笑一声:
“哎……李然飘零半生,就是四处奔波的驿马之命。而且,这应该是我此生之中,为天下人做的最后一次努力了。无论成败与否,以后都是要歇息,安享余年了!不过,少伯你毕竟还年轻,倘若真还有自己未尽的抱负,此次也便不用是跟着我了。”
范蠡闻言,却是忙道:
“先生何出此言?蠡跟着先生,受益良多,却依然觉得不够。先生如此说,岂不是要驱蠡就此离去?”
李然却是笑了笑,并是淡然道:
“其实,我又岂能不知少伯的心思?如今,长卿他已是功成名就,而少伯你其实又岂能无有鸿鹄之志?但倘若少伯便是一直在这里待着,又如何能够游历于诸侯,一展抱负呢?”
然而,范蠡却是摇头道:
“眼下蠡却还是只一心想跟随先生,确是并无别的想法。”
李然听得范蠡此言,知道也便不再言。于是,二人又坐着马车,来到了苌弘府上。
李然和范蠡下车,扣门拜见,很快被门童给带到了客厅。
只见苌弘举着拐杖走了过来,李然慌忙促步上前搀扶。
苌弘笑道:
“老咯老咯,走路都费劲了!”
李然将苌弘搀扶入厅内坐下:
“尊师可不显老,即便是老,那也是愈老弥坚!”
苌弘如今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思维清晰,但见李然行色匆匆,便知道他一定是有要紧事来说。于是,苌弘便先行开口问道:
“然儿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李然突然跪在地上。
“弟子今日前来,乃是向尊师辞行的。”
苌弘先是一惊,随后又不由是眯了一下眼睛,问道:
“哦?然儿这是又要出远门了?”
李然躬身颔首点头道:
“正是!”
一时间,苌弘却是颇为惋惜的伸手轻轻抚摸李然的额头。
“哎……然儿,为师这一辈子,也就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如今能够与为师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你了。而你自从出奔王畿以来,我们师徒二人便是聚少离多啊!”
“而如今与此次一别,说不定便是终生之事。你在外……千万要照顾好自己,遇事一定要知其轻重缓急,三思而行,决不可让自己贸然陷入险境之中,知道吗?”
李然应道:
“诺,尊师教诲,不敢或忘!弟子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无音讯,定会时常给师父来信!”
苌弘将李然给搀扶了起来。
“好!……若得音信,那便是再好不过。然儿,上次你出奔太急,为师也来不及嘱咐,但是这一次……你涉世既深,为师却也反而没什么再好嘱咐于你的了。”
“你自己在外,一切小心。为师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好与你日后再见上一面!”
苌弘也不过问李然这次出去做什么,毕竟李然也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已经是举世闻名的大贤,他自知问了也是白问。
苌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