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阳虎的一声令下,城楼下的将士顿时都振作起了精神,并有几个举着盾牌的士兵簇拥了过来,护住赵鞅和李然。
赵鞅吩咐道:
“快带先生先离开此处!”
李然朝城外望去,但见一队人马冲到了箭矢范围之内,并且拉弓射箭。城墙上的士兵想要射箭反击,突然闻得一阵阵轰鸣声,敌人后方陡然间战车齐动。
那些弓箭手有条不絮的退到两边,给战车让路,而冲车又在战车之后,再有步兵紧跟其后,而两边的弓箭手也是时不时射箭侵扰。
籍秦终究是领军多年的老将,深知攻城之法。弓手、战车、步兵协同,步步紧逼。
李然被护送着下了城楼,阳虎则命人以齐射抵御。
等到战车和冲车到了护城河,步兵举着盾牌,将沙袋扔入护城河内,又有铺垫木板的士兵,很快便让战车和冲车度过了护城河。
战车和步兵互相掩护,还加上弓箭手的侵扰,再配合冲车已到城门下,阳虎当即让人将城上备好的石块扔下。
在石头的冲击下,战车和受阻,特别是冲车,因为那些石块,堆积在城门处,冲车一时间无法靠近,而步兵想要搬动石块,却又被后续的石块以及箭矢阻拦,战车和冲车困在城门和护城河之间。
即便是如此,依旧是有一部分士兵抬着云梯靠近,纷纷开始往上攀爬,而守城者或扔石块,或射箭,或拿长棍从城眼中捅出。敌人损失惨痛,一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中行寅在后方观看战况,他这次攻击,可不是试探那么简单,而是想要将晋阳城攻破,然而晋阳毕竟是备战已久,又岂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便攻入?
阳虎指挥,赵鞅亲自坐镇,士兵们个个都是斗志昂扬,誓将敌人要拒之城外……
双方鏖战了一阵,直到中行氏这一波先登队被消耗殆尽,中行寅仅是看了一眼,知道今日注定会无功而返,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看来……这个赵鞅果然是早有准备!知道必有今日一战,所以这晋阳城……已然是做足了准备,实是难以攻破啊!”
“这贼子果然是蓄谋已久啊!”
籍秦也深知这一点,无奈道:
“自古攻城者,需得数倍兵力,方可轻易为之,而且我们陆浑之戎虽可谓无敌之师,但他们毕竟只擅长山地攀岩,以及平原搏杀,而非攻城!如今让他们来攻这晋阳,委实有些难办!”
范吉射却是轻哼了一声,并道:
“我们本就是数倍于赵军,又何足为惧?再说晋阳城说到底也不过是新营建的城邑,其规格亦不及绛城,难道咱们还能攻打不下此处?”
籍秦叹道:
“只怕时间一久,恐对我方不利!”
中行寅再看了一眼战况,说道:
“且鸣金收兵!这般消耗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籍秦当即命人鸣金收兵,高强说道:
“主公,若是进攻无果,臣以为可将晋阳继续围着,主公则需尽快回到绛城,主持大局!”
中行寅却是冷笑一声:
“这边若是无果,本卿回到绛城也是于事无补!届时面对荀跞和国君的盘问,反倒是不好回话!唯有这边速胜,将赵氏驱离晋国,到那个时候,说什么还不是本卿的一句话?”
这时,一旁的高强却是着急道:
“可是……这边的情况,看起来一时半会也是难有结果!时间一久,绛城那边只恐是难以控制了,一旦……”
范吉射不耐烦道:
“一旦什么?说话不要说一半,吊人胃口!”
高强只得说道:
“一旦国君将此事定为乃我们中行氏和范氏为祸首,那我们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