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却是自信一笑:
“陆浑之戎虽是骁勇,然而其统帅高强却反而是为人谨慎。此二者之间,必然有隙。中行寅之所以会如此安排,想必本也是为了他们二者之间可以互补!”
“然而,正所谓‘沉贱刚克,高明柔克’,若能以柔制刚,当然是好的。但这坏就坏在,高强其人,虽为齐国旧勋,但在中行氏这里却并无半分的根基,如今身居要职,并统摄中行之师,可谓是其名不正!”
“名不正则事必不成,加之陆浑之戎本就是戎狄出身,更是不服管教。我等只需要多袭扰并诈败几次,陆浑之戎必然上当!即便是被高强看穿,也将无济于事!到那时,便是我们转守为攻之时!”
赵鞅闻言,不由是点头言道:
“好!就按先生之计行事!”
于是,李然当即发号施令道:
“阳虎,你带一支队伍侵扰高强,只可败,不可胜!只需露出败象,诱敌深入!”
阳虎抱拳奇拜,并是领命道:
“诺!”
随后李然又取一令,唤道:
“范蠡,你也领一军,与籍秦对峙!只要虚张声势以为疑兵,切不可轻举妄动!”
范蠡亦是奇拜领命。
这时,阳虎却不无担忧道:
“籍秦亦是极为善战之人,又岂能看不出这等疑兵之计?倘若其领兵来救高强,又该当如何?”
李然却是笑道:
“籍秦为人亦是极为谨慎,但见赵师,必不敢动!待他摸清了我军底细,恐怕将军这边的战事也已经要接近尾声了。”
赵鞅又是一阵点头道:
“嗯,先生料敌在前,却是好计!一切就按照先生之意!”
于是,阳虎当即领兵开始侵扰高强。
不过高强也确是为人颇为谨慎,自不会轻易上当,只管是命人射箭相抵。
阳虎见挑衅不成,索性是换上了赵鞅的甲胄,又竖起中军大旗,随后来到营前又是一阵叫骂。
高强也是无动于衷,依旧是命人立刻一阵箭雨退敌。
但见阳虎灵机一动,竟是直接佯装翻下马车,并是命人放倒中军大旗。
随即从赵军阵中又是传来一阵呼喊道:“将军已亡!将军已亡”
转眼间,赵军便是一路丢盔弃甲,“溃逃”而去。
陆浑之戎的首领赤暠,但见赵军“已溃”,果真是再也沉不住气,想要率军乘胜追击。
高强却是立刻出得大帐,果断将其拦住,并是朝着赤暠翻了一下白眼:
“不可追击!”
赤暠这时却只当高强是不想让他夺了首功,不禁反问道:
“赵师既溃,如此大好歼敌之机,怎可轻易错过?!若这时候还不出击,难道我们只是摆设不成?”
高强却是沉声道:
“你可知对面是何人?乃是天下闻名的李然李子明!晋阳一战犹在眼前,岂可如此轻敌?!”
赤暠却甚是不屑言道:
“晋阳一战,皆是尔等指挥失当,不懂得天时地利!如今敌人自溃,伱却又在这里贻误战机,却是何故?高大人,你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不成?”
“我率领陆浑之戎,追随中行氏南征北战,大小战事历经无数!对面不过区区一个李然小儒,如今又无险要可守,有何惧哉?!”
高强叹了口气,知道和他说不通,只得说道:
“临行之前,中行大夫已经跟你说的清楚明白,一切战事皆由我来做主!”
赤暠却是不服气的回呛道:
“哼!将在外君令尚且不受,中行大夫确是如此说的,但你此前一再贻误战机,以至中行氏如今陷得如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