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名的《张黑女贴》,其实应该是《魏故南阳张府君墓志》;而《元愿平妻拓本》,其实应该叫做《魏元愿平妻王氏墓志》。
魏碑上承汉隶,下开唐楷,没有这两样的功底,想要写好魏碑那是白瞎。
但是话有两面,如果魏碑写得好,那写汉隶唐楷乃至宋楷那种富含变化和独特个人风格的书体,也就不存在太大的问题了。
周至远没达到这样的境界,他就会楷书、行书,而且楷书就是颜楷,行书就是进化过去的自创。
如今正在跟着四表舅学习小篆,目的也是为了更加深刻地理解《说文解字》,和书法本身关系不大。
四表舅都懒得跟着外行多说话:“可怜你还练着小篆,都不知道《张黑女贴》化篆分入楷,遂而无种不妙,无妙不臻。”
“何绍基评价:遒厚精古,唯有何比肩《黑女》者。”
“那是因为《黑女》当时就他家才有,属于传世孤本,别人也见不着,随他吹。”
“肘子胡说八道呢,康有为也推崇此碑。”四舅妈忍俊不禁:“不过起码黑女二字没有读错。”
张黑女不能读成“黑女”,而应该读作“贺汝”。
“四舅妈这是把我当文盲,这帖子何绍基得之于历城书市,属实是捡了个大漏。”周至欣赏着四表舅的书法:“其实也就是中侧并用,刀笔并出,也不算太难是吧?”
“哈哈哈哈……”四表舅都气笑了:“若只论嘴上功夫,你小子倒是可以排个第一。”
插了手推着四舅妈到一边茶几边坐下,给四舅妈到了一盏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盏,才抬头问周至:“你要不要?”
“这是什么?”
“决明子茶。”
“那不要。”
四舅妈不禁好笑:“肘子是好的,问清楚了才决定不要,当真不是客气。”
四表舅把茶喝了:“不是说今年二十九吃年饭吗?咋地,提前过来送礼啊?”
“可真没有。”周至笑道:“就是收了些东西,其中有几件拿不准,过来给四表舅掌掌眼。”
“嗯,那就看看吧。”
东西在大院里一件件拿出来,明器摆地上放一堆,石灰釉单色瓷放一堆,民国仿品放一堆,最终几样出彩的好东西给四表舅一一挑了出来。
一个成化斗彩缠枝莲纹小碗,一对湖田窑豆青釉斗碗,一个道光仿乾隆款青花釉里红菖蒲盆,最后拿起一个带雍正款的九桃贺寿粉彩大碗:“这东西你给归到民国仿品里边去了?毛病在哪儿?”
“毛病在釉面,蛤蜊光过于完美,而底足和釉面不匹配,所以应该是做旧了底足的民国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