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烦忧却是不能跟李惜儿说,只是搂着靠在自己身上犹如小猫一般的女人,躺在床上,看着镜子中反映出来的两人,一如当年他还是郕王的时候——那种悠闲的日子。
只不过当时陪着他的是汪氏……
就在他思索万千,感慨万千,一如当年贤者的时候,忽然寝宫的门被悄悄的打开,一个人影悄悄的来到床边,站立那里,望着自己就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原本他不想理的,这个时刻,是他难得最为自在的时候,可身上的职责包括他的性格也不允许,只是轻轻的说道:“说吧……”
“皇后殡天了!”舒良躬身低着头,缓缓的说道。
皇后杭氏殡天了……
(历史中景泰帝的肃孝皇后杭氏景泰七年二月去世,因为当初写的时候没注意,一个剧情写出来了,只能为这位有明一代最悲剧的皇后延寿一年半。)
景泰帝朱祁钰听到这里,猛然就坐起来,望着前面的舒良,脸色十分的难看。先是自己的妻子汪氏因为反对自己被废为庶人,接着又是自己的儿子因为立为太子夭折,现在连自己的皇后也殡天了……
朕这是怎么了?
穿上衣服,收拾妥当,景泰帝朱祁钰大步走出御花房。
高高的红墙下,快步走着皇帝一行,大太监舒良这个时候却快走了几步,来到景泰帝的身后一点的位置,低声的说道:“皇爷,太子那边要不要……”
景泰帝朱祁钰一时之间猛然顿住,也幸好舒良怎么着也是宫里混了一辈子的大太监,脚尖只是一转,腰部一发力,便稍微一旋,稳稳的站在景泰帝朱祁钰的身后一尺的地方。
“深哥儿那边……嗯,身处战场前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了,深哥儿年龄还小,让太后下道懿旨,就说皇太后念其冲龄止亲送!”
说完走了几步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让于少保前出,接应深哥儿,如前方形势允许,可以此为借口,速速恭送深哥儿回京!”
大太监舒良的心里已然对景泰帝的心思了解,知道朱见深在朱祁钰中的重要地位,便躬身行礼,招呼身旁的一个太监细细的交代了一番,这才跟着景泰帝向着坤宁宫走去。
死亡或许真的是大明皇后带给整个世间最大的一种氛围,也就在杭皇后去世的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开平左屯卫,十年来大明和蒙古最大的一次战争已然爆发……
背后就是兀良哈三卫南迁过来的地域,尤其是朵颜卫和泰宁卫两者。在加上身后便是足足三万的鞑靼与哈喇慎部精兵,由不得他们不尽死力。
当然更多还是再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十几年来,蒙古的好儿郎、长生天的子民,哪一次劫掠南蛮不是手到擒来,这一次召集了足足五万人,却死伤惨重甚至还被人跟撵兔子一样撵到家门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冲锋也就愈发的迅猛起来。
朱见深高站在几辆马车拼凑起来的高台上,望着前方如同巨浪一般涌来的蒙古骑兵,心中乐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对方统帅的配合,但依旧对着身边跟着他的定襄伯郭登说道:“这差不多算是古典骑兵的巅峰了吧……”
古典骑兵?
定襄伯郭登心中狐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紧张的看着前方涌来的骑兵,心中隐隐有几分后悔了。
因为大明太子少保、兵部尚书于谦督导送来的军械他倒有幸看过,尤其是那被称之为虎蹲炮的火炮,犹如子母炮一般,只需要更换子炮的炮筒就可以,无数的弹丸犹如霰雪一般,射程足足有两三里……
更重要的是,这虎蹲炮的数量足足有五六十门!
他定襄伯郭登可不是纸上谈兵的文官,而是真真正正在战场上杀出来的爵位和威名,当然知道为了这一战,朱见深让周围勤王部队如何扫荡草原,压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