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子桓和百悠悠推搡着趴在酒桌的百世骧,叫了半天,百世骧仍是呼呼大睡,兄妹二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百子桓眼见薛慕走了过来,他歉意道:“薛参将,抱歉,家父......”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州府大人要与太子殿下在这里商议大事,等百家主酒醒,我会派人送他回去。”薛慕微笑道。
“这,那劳烦薛参将了。”百子桓以为薛慕是沈烨的心腹,沈烨肯定会帮忙照顾自己的父亲,于是他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百子桓望了望台上,见沈烨不见了踪影,他遗憾地向薛慕告辞,领着百悠悠离开了城主府。
薛慕目送二人走远,转身走向百世骧,冷声道:“百世骧,没想到你我二人竟是在这里相见。”
见百世骧没有动静,薛慕眯着眼睛,抽出腰中长刀砍了过去。
“锵!”
长刀并没有砍中百世骧,一把折扇代替了百世骧,挡在了长刀前面,长刀击中折扇,木屑飞溅,将其嵌在案桌了之中,那折扇的铁扇骨也随之露了出来。
早已抽出身子的百世骧揉着发痛的手腕,心痛道:“我这折扇可是东夷沉香木做的,就这么被你毁了。”
“你果然在装醉。”
此时的百世骧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之前醉醺醺的样子,他乜了薛慕一眼:“不装醉的话,我会忍不住揭穿你们拙劣的演技,而且。”百世骧指了指案上的白玉酒壶,这酒味道不好,也不烈,我怎么可能会多喝,若换做是醉幽居里的玉桥风月还差不多。”
薛慕盯着百世骧,沉声道:“百家主这时候来我幽州内城,果然是好胆魄,不过却是有勇无谋。”
“哦?”
百世骧挠了挠头:“何来有勇无谋,说来听听。”
“勇的是明知我们在幽州内城,你却敢孤身前来。这无谋也是如此。”薛慕一步步逼近百世骧,他仿佛在看着一具尸体,眼中杀气浮现:“你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百世骧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百世骧从案前起身,和薛慕相对而立,负手道:“我从离京南府而来,是有两份大礼奉上,将军若杀我,实属不智,将来定会追悔莫及。”
薛慕眉头一挑:“什么大礼?”
百世骧难得露出一副认真之色,道:“一份为独孤太子的项上人头,另一份为你们九曲几千名将士的出路。”
薛慕嘴角微微翘起,他冷冷道:“百世骧,我想你是搞错了,只说你那第一份礼物。”薛慕眼睛斜了斜堂后的方向:“独孤太子如今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何需你送?”
“这就是我百家送上的第一份礼物。”
“什么意思?”薛慕眼睛微眯。
百世骧问道:“将军可知太子为何身在幽州?将军又是如何得知太子身份?幽州府可曾收到家父来信?”
百世骧的连续三问让薛慕突然警醒,薛慕皱眉道:“你是说?”
“不错。”
百世骧道:“太子殿下自进入幽州以来,一直和家父在一起,是家父特意将太子的消息告知你等,不然独孤太子怎会落入尔等手中?这就是我百家送给你们的第一份礼物。”
薛慕沉思片刻,心中认同了百世骧的话。
以百景孝的能力,写一封漏洞百出的信确实不是他这种人会做出的事,现在看来,百景孝的那封信确实像有意为之,故意透露给自己一方那独孤云的下落。
薛慕将腰刀插回了刀鞘之中,面无表情地问道:“那第二份礼物?”
百世骧扬起右臂,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递与薛慕。
薛慕小心地接在手中,展开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这是。”
“这就是我百家送与你们的第二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