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深长地道。
百世骧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道:“这城里还有需要我重视的人?”
沈颂没有回答他的话,道:“这瑶山就像一个口袋,把朝廷的军队牢牢地锁在了里面,在他们看来,他们拥有着地利,但是在幽州这边看来又何尝不是呢?”
“什么意思?”百世骧凝神道。
“如果乔杞他们去的并不是瑶山,而是其他地方,那么这所谓的地利优势反而就成了朝廷的枷锁。”
“不是瑶山?除了瑶山他们还能去哪?”百世骧皱眉道。
沈颂目光转向了东方,轻声道:“夷州。”
嘭!
随着椅子翻倒的声音响起,百世骧骤然起立,露出一脸惊疑不定的神情,而后他看着似笑非笑的沈颂,百世骧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歉意一笑,将椅子扶起坐下,虽然神色恢复了正常,但脸上明显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夷州,夷州......”
百世骧喃喃道,心思百转:“朝廷重兵都放在了瑶山,夷州那边据说还发生了战事,整个东部军事力量空虚,九曲的人没准还真有机会成功杀进夷州山林。”
百世骧想定,豁然抬头:“这是谁的谋划?孟峰?薛慕?”
“是我。”
“不可能!”
百世骧吃了一惊,他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喝问道:“你难道不是先帝挚友?为何要帮助九曲的人?”
沈颂内心叹了一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万万想不到的,当初他建议乔杞等人去夷州,采用的是化整为零的计策,孰料此计因北府骑兵的到来而宣布失败,以至于后来百世骧的献策,被乔杞等人将计就计,让原本是条死路的夷州之行一下变成了活路。当然沈颂不会向百世骧解释那么多,沈颂用了一个最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孟峰也是我的挚友。”
百世骧沉声道:“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整个帝国乱起来?”
沈颂乜了他一眼:“这不正是百景孝所希望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不相信你那父亲没有参与到其中。”
百世骧蹙眉道:“我和我父亲理念不同,我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确实是他乐意见到的。”
“理念不同?”沈颂有些意外。
百世骧想着东出夷州的计策,不禁心中叹息,他钦佩道:“沈兄深谋远虑,在下实属不及,只是不知这地利不如人和又是何故?”
沈颂反问道:“你可知乔杞等前朝叛逆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打算离开?”
“难道不是因为我带着北府铁骑......”百世骧话说了一半便沉默了起来,他思虑再三后,迟疑道:“他们是在怀疑宇文扈的立场?”
“不只是宇文扈,东大营和北大营的立场也在乔杞等人的怀疑之中,要知道现在独孤云太子在他们手中,一旦太子出了变故,未来的帝国继承人会落到谁的头上?东大营自然是保独孤靖独孤邵父子,即使他们父子二人没有加害太子殿下的意思,但他们身边的人呢?北大营和宇文扈亦是如此,谁也不好保证他们对太子的忠心。”
“九曲的人为了活命,可以人和,但外面的帝国各部军队为了利益,人心已散。”百世骧总结道,而后他一脸忧色道:“这么说来,九曲的人不仅占了天时,连地利与人和也一并占了去,那他们岂有不成功之礼?”
“也不尽然。”沈颂缓缓道:“这人和并不是九曲之人独占。”
“嗯?”
“在幽州四周的军队各部虽都各怀鬼胎,人心不和,但在其他地方还有一些人在默默地注视着这里,这些人的决策才是九曲的人能否活着进入夷州的关键。”沈颂眼神深邃。
百世骧愣了愣,随即沉声道:“将军府和学士府?”
“不错,除了我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