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等在外面,终于等到燕宗从傅庭渊的病房走了出来。
老人拄着拐杖,气息已经不同刚才进去那般怒气冲冲,甚至略带一丝愉快。
花容面对这种情况,难免感觉到了一丝诡谲的味道,燕宗进去,难不成是跟傅庭渊谈笑的?她看着燕宗的人簇拥着他离开了,才急匆匆的推开傅庭渊的门走了进去。
男人已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声睁开眼偏过头来。
花容看到傅庭渊脸上的伤痕的时候立刻就气炸了,“你都这样了你爸还打你?”
傅庭渊倒是很平静的样子,“我们家从小就是棍棒教育。”
“那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吧。”花容看着他脸上那青紫的印记,不禁有些无语,“你没事吧?你爸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挺生气的。”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
花容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该安慰的刚才也安慰了,该说的话也都说过了,犹豫了一下,她再次告辞:“那我先出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傅庭渊点了点头。
花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傅庭渊看起来好像挺好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住院的消息的时候会那么紧张,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就飞过来了。
总觉得心里惶惶的,可能是怕他也出事。
但是傅庭渊好像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憔悴。
她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洛南初已经死了,傅庭渊好好的,那自然是很好的。
可是依旧不安。
大抵是太高估了洛南初在傅庭渊心底的地位,所以才会这么担心吧。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傅庭渊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有点疲惫,思绪在黑暗中沉浮。
燕宗刚刚说过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尖锐的回响。
他说了那么多,但是确实是对的。
是他的无能害死了洛南初。
他倘若有一点本事,就不应该让她这样孤单的死去。
是他害死了她。
“天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打扫卫生的佣人惊呼着,匆忙的跑进了卧室,将爬到沙发上的小不点匆匆的抱了下来,她把那只鲨鱼玩偶从小不点软乎乎的怀抱里抢救了出来,在看到玩偶上那明显的口水印的时候,吓得脸色发白。
在这里伺候这所别墅的主人的任何佣人都明白,这栋别墅里有一处地方是不能进去的,这里面的东西谁都不能动,就连打扫都是那个人亲自来的。
然而今天来他们家这里做客的凤锦的女儿,才两岁出头,竟然背着他们这群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婴儿床里爬了出来,还推开了门跑到沙发上去流了那么多口水印!
佣人一边把小不点抱出去,一边拿着玩偶想着赶紧带出去擦一擦,人还没转身,她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低沉的男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佣人简直吓得肝胆俱裂,战战兢兢的抱着小不点转过了身,见到门口站立着的男人的时候,她脸都白了,小声蠕动着嘴唇低低的喊了一声:“傅先生,凤小姐背着我们跑到您的卧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