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去航道里采。”
“你们不去航道采砂,不等于没有船从航道外航行。”
“范处,能不能帮帮忙。”
“别的事好说,这事不行,天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范处……”
“别说了,我真帮不上忙。杨老板,记得把东西带走。”
“一点小意思。”
“没必要,赶紧拿走,不拿走我生气了!”
长州港监处今晚有好几个人值班,并且都在门口。
杨正龙和王兴昌没办法,只能把装有名贵烟酒的大塑料袋提走。
范同奇目送走他们,立马走进一楼左侧的值班室,拨打陵海港监处的电话。
长州港巡大队的周保俊大队长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等处长跟“邻居”聊完,走进来笑问道:“范处,向柠和咸鱼盯上这帮采砂的了?”
“向柠下午给我打过电话,我那会儿在长州市政府开会。手机关了,没接到。”
范同奇笑了笑,接着道:“她向局领导汇报过,局领导很支持。汤局指示发现苗头就要查处,不能让那帮采砂的成气候。如果现在怕麻烦不管,等发展成杨州、震江那样麻烦会更大。”
杨州和震江那边采砂船很多,连章家港那边都有不少,以至于三天两头发生水上交通事故。
周保俊一样认为早查处比晚查处好,但想想却无奈地说:“采砂堪称一本万利,光靠公安和我们港监查处很难解决问题。”
“放心,咸鱼已经找到人收拾他们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协助。”
“怎么协助?”
“只要发现有船在我们管辖的水域采砂,立即通知水警四中队一起去查处。我们扣船,水警四中队扣人。”
“然后呢?”
“我们先处罚,我们处罚完再让水政查处。”
“咸鱼找的水政?”
“嗯。”
“水政能收拾得了那些采砂的?”
“光靠水政肯定不行,但有我们和公安协助,水政就能收拾他们。”
……
杨正龙和王兴昌不知道长州港监处也盯上了他们,驱车回到码头办公室,一起做采砂生意的合伙人邱志明正好从三河赶回来了。
“杨哥,兴昌,长州港监处的范处长怎么说?”
“可能是新官上任,胆小,不帮忙。”杨正龙把带回来的烟酒放进柜子,回头问:“你有没有找到你妹夫,你妹夫怎么说?”
邱志明拉开椅子坐下来,说道:“我妹夫跟韩渝不熟。”
“三河乡现在归陵海开发区管,你妹夫在三河乡做干部,怎么可能跟那个韩渝不熟?”
“杨哥,他跟韩渝真不熟。”
邱志明点上支烟,解释道:“他说韩渝虽然是开发区的什么委员兼公安分局的局长,但平时不怎么去三河,不怎么管开发区的事,一样不管开发区分局的事。”
“他不是局长吗?”
“是局长,但不管事。”
“那开发区分局谁说了算?”
“一个姓石的教导员说了算,那个教导员也是开发区管委会的副主任。”
邱志明弹弹烟灰,继续道:“姓石的是从四厂派出所调过去的,我妹夫跟石的教导员也不熟,但跟老三河派出所的一个公安关系不错。他朋友说姓韩的是沈副市长的人,是沈副市长从长航公安分局调过来的。
姓韩的那么年轻,一调过来就做分局长,陵海公安局好多人不服气。前段时间有个派出所长跟姓韩闹矛盾,结果被纪委双规了,差点进去吃牢饭。不过姓韩的也没捞着好,被警告处分,还被公安局通报批评。”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窝里斗,领导肯定不会有好印象。
王兴昌反应过来,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