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姿容俱美,置身事外,恬静淡然。
阵阵松柏清香弥漫林间,赵牧灵向山道走去,三个少年停下争吵,一旁青石上少年也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拿着扫把的少年。只见他脚步虚浮,呼吸 沉重,进气只比呼气少,定是赵姓少年无疑。
赵牧灵见三人在路中央围成一团,硝烟未散,堵路成墙,也不好从三人中间穿过,只得朝着三人一个作揖,起身时面向大青石上那个少年,说道:“我姓赵,来给北山扫山。”说罢便小心的拖着扫帚穿过三人径自扫山去。
三个少年见到赵牧灵开始登山,彼此目光闪烁,不再争吵,三人中年岁稍长的那个少年望着大青石上白衣墨竹的少年淡淡说道:“长青兄,你当真不同我们三师兄弟携手上山?”
青石上少年起身,掸了一下身后的灰尘,对着三人轻轻拱手,望着不远处的赵牧灵,笑声有度,从容不迫道:“请三位原谅,长青难与三位比肩,自问不敢共登此山,只愿紧随那位仁兄身后便心满意足,三位的好意长青身领心受,祝三位今日凌此绝顶。”
三人不再多言,朝着那位名叫长青的少年拱拱手,便朝山道奔去,去势迅疾,越过赵牧灵,呼吸之间三人已经消失在晨雾漫漫的幽幽山道中。
今日与往日不同,山下晨雾已稀,山道雾气甚浓,少年扫山道中,一人身后亦步随同。
北山之巅。
红衣小姑娘睡得昏昏沉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白发道人一手捻子,心神不宁,迟迟未决。
方才之事尽在一瞬之间,那个男子声音来的突兀,去的倒是洒脱。自己来镇中到如今未满十年,还从未与他打过交道,不知其性情到底如何,不过六界传言,此人喜怒无常,杀伐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其昔年所作所为倒是十分相符。
不过此人与白先生还有另外那个家伙乃是师出同门,此事天下皆知。
另外那个家伙自不必说,从刚才来看,白先生与此人也交情匪浅?竟一点也不和传闻一样?
要知白先生的朋友便可放心的做朋友,此理亦是天下皆知。故而白先生能来此处自己难免余有荣焉。
思来想去,一时之间,白发道人只觉得对此人更加看不透彻,不知其到底是乌云所蔽之清月,还是净水底照之尘淤。
世人皆传,当年大战是狼子野心,早有预谋。但方才听白先生话中所说,似乎是别有隐情?
白先生来此当真只有十六年?所求为何?
倒不是自己对白先生有所怀疑,而是如今轮到自己坐镇此处,既要保证天地轮转有常,又要护得一干人等的平安,在这花开接近尾声之际,自己对自己本身的一举一动尚且要多一个心眼,必须要思之又思,何况此外诸人。
如今的局势,即便是自己,也难免会感到有一些有心无力,要想事事兼顾周全真的太难了,只能说竭尽全力。上下之人必须要心中有数,否则,一念之差便是千古之恨,一招不慎便是全盘皆输。
方才那人越过重重禁制,心神直抵自己心间,神通种种,造化非凡,令人匪夷所思,竟然一点也不像是即将道散之人?
千年前大战爆发,自己陪着师尊去了一趟天外某处秘境,那时那人正值巅峰境界,倒是没有机会与之交手。如今已然散道还如此棘手,当年可想而知。
这歪门邪道当真是厉害的紧,只是不知道如今那人到底是何境界?一想到这里,突然某一种可能浮上心头,白发道人满背通凉,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不敢再往下去想。
晨光透过珠帘到处散漫着七色的华彩,一袭白衣熠熠生光,白九灵伸手将亭里多余的晨光拂散亭外,同时,桌上已经多了两只摆好的酒杯,不知又从何处取出一壶酒,笑着说道:“明日既有明日忧,今日且尽杯中酒。”
白发道人回过心神,一时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