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凛城边军统帅,宁朔散伯,左将军,鬼谷关、麒麟关、雪凛城三关都督呼衍晟,领重兵驻守边关,采取的策略便是死守不出,任你北方草原蛮族如何挑衅,如何袭扰,就是不出雪凛城。北方草原蛮族数次强行攻城,却败了个一败涂地,长久以来,雪凛城等关是稳如泰山,北方草原蛮族半步也入不了关,入不了关,也就无法南下了,并拿老成持重的呼衍晟毫无办法。
一直想着南下,一直对中原垂涎欲滴的多勇健单于更是对呼衍晟是恨之入骨,却也是拿他毫无办法。
而边军护军,也就是监军侯洛齐,却与呼衍晟相左,一直建议主动出击,替大燕国开疆拓土,当然自己也会因此受燕朝廷重赏。
也不知道他一个阉宦,为何一直热衷于寻敌主力决战,开疆拓土什么的?
侯洛齐的一番言语,周富贵当然听懂了,可他来到雪凛城还不足一年,数月间还一直在冰骨营苦训,因此对雪凛城的情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到底是主动出击,寻敌主力决战好,还是死守雪凛城不出好,周富贵当然也不敢妄下定论。
同时周富贵也明白了其中的权利之争,这种事情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否则稍有不慎,便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此时侯洛齐话里话外的,让周富贵选边站,要么是敌,要么是友,周富贵依附侯洛齐,必将得罪呼衍晟,而不从侯洛齐,当然也会得罪于他。
而周富贵是两头也得罪不起,两头都惹不起,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地。
按常理,呼衍晟将周富贵当做仆役驱使,而侯洛齐却如此的抬举周富贵,那么周富贵应立即投于其门下,并指天盟誓,感激涕零的,但不明不白的事情,周富贵是不愿意做的,并且还有些周富贵说不出来的理由或者说是感觉。
“侯中官...”周富贵沉吟良久之后对侯洛齐说道:“建功立业、封侯拜相,甚至娇妻美妾,周某岂能不喜?为我所愿也!中官但有驱使,周某无不赴汤蹈火,可在下之身份,在下之所为,中官应当清楚啊,在下可是得罪了朝廷不少呢,如之奈何?朝廷的一些人可是恨在下入骨,欲除我而后快,因此在下只求能够苟延残喘,不敢有其他奢求。”
周富贵回答得模棱两可的,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把事情说绝,游刃有余,方有回旋之余地。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侯洛齐闻言心中有些不喜,看着周富贵,想知道他到底是有意的推诿,还是真的有何顾虑。
换做其他人,侯洛齐稍露出些拔擢之意,便会指天赌咒发誓的,甚至跪地痛哭流涕,感激涕零的,立即投于门下,像条狗一样。
可周富贵却不吭不卑,说话还模棱两可的,使得侯洛齐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意或者说是有何用意。
不过周富贵若是其他人,侯洛齐立即就会将他赶出门去,并怀恨在心,今后也就没周富贵什么好果子吃了。可周富贵此人实在特殊,从而使得侯洛齐耐着性子问道。
“侯中官是知道的。”周富贵两手一摊后答道。
“周裨将...”侯洛齐冷冷的对周富贵说道:“风吹两边倒,终非良久之计。你是个汉人,而在我大燕国,一个汉人,需依附一颗大树,方能有所为,否则你终将是个风中柳絮,水中浮萍。”
“我...这...”周富贵闻言顿时哑口无言,无奈之下,只好站起身来,走到侯洛齐面前,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周某微贱之人,能得中官如此赏识,周某岂敢不识抬举?今后周某愿惟中官之命是从!”
周富贵想给侯洛齐来个模棱两可的,可想归想,这个世上的许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侯洛齐此言一出,已经逼得周富贵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要么你就拂袖而去,要么就俯首听命,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于是周富贵无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