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论起扬州之事时,言论清晰,条理清楚,哪有一丝年老志衰之像?
于是终于在心里有了结论。
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
“萧关一战,人心惶惶,吾所虑者,乃是扬州人心浮动。今得闻君之言,心下安然。”
“扬州诸军事,还请君多多操心才是。”
满宠历三朝,又岂会不知道这朝中之事?
他知道以前军中皆是以曹家宗亲为统帅,如今宗亲人才凋零,身为外姓的自己,方才有机会都督扬州诸军事。
再想起自己突然莫名地被召回京城,未必没有原因。
当下连忙请求道
“禀陛下,臣已年老,力有所衰,代都督扬州军事,只怕不能承重任,万一误国家大事,臣万死莫辞。”
“故还请陛下能另选贤能,老臣身体,只怕难再担征战之事,乞留京城,以享残年。”
曹睿闻言,断然道
“不许!将军乃是武皇帝留下的肱骨之臣,如今国家危难,将军岂能安坐京城,视边疆诸寇于不顾?”
满宠还要再说,曹睿强行转移了话题
“蜀虏猖獗,屡犯边境,今大司马屯兵关中,上奏欲在关中屯田,以做长久之计。”
“豫州汝南,乃是武皇帝就有的屯田之地,君久任豫州刺史,对屯田当有所知。”
“吾欲迁一万熟知屯田的军民往关中,君何以教吾?”
曹操早年留下的屯田,如今相当一部分已经遭到了严重破坏。
倒是豫州,因为满宠任刺史二十余年,又能严格执法,所以仍然能保留得比较完好。
满宠无奈,只得顺着曹睿的话题往下说
“回陛下,屯田以备饥荒,又可足军中之食以防贼寇,乃是武皇帝留下的国策。”
“今大司马欲在关中屯田,乃是与蜀虏相持的长久之道,实良策也。”
“不过如今已入冬日,不宜迁移,陛下可先迁屯田官吏前往关中,以做规划。”
“只待来年开春,再迁屯田军民。如此既不会耽搁关中屯田,又不致百姓动荡。”
曹睿一听,点了点头,同意满宠的说法“此言大善。”
然后略一思索,又说道
“如今汝南太守上任不足两年,对屯田官吏,未必有君这般熟悉。君下去后,不妨拟一份名单上来,以免疏漏。”
满宠连忙应下。
待下去后,他不但精心拟定了一份名单,同时又写了一封奏章,再次表明欲留在京城之意。
就在这时,扬州刺史王凌大意兵败的急报传到了洛阳。
曹睿让满宠镇守扬州之意更坚。
他亲自手写了一份手诏,让人送给满宠
昔廉颇强食,马援据鞍,今君未老而自谓已老,何与廉、马之相背邪?其思安边境,惠此中国。
满宠看到陛下不惜拿廉颇和马援来劝说自己,当下不敢再请辞,再加上扬州急报,他只得连忙赶回扬州。
经此一事,满宠终于在扬州树立起了权威。
曹睿的性子很急,他在得到屯田官吏的名单后,再与汝南太守田豫呈上来的名单合到一起。
然后让人按名单挑出官吏,往关中出发。
待这批屯田官吏到达长安后,一层薄薄的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关中。
天寒地冻的季节,别说是从汝南过来的屯田官吏,就连防备蜀虏的关中将士,没事亦是缩在某个地方烤火。
司马懿在接手关中前,虽曾与曹睿说过,如今唯有紧守关中,不再分心凉州。
可是当凉州全境陷落的消息传来,还是让他的心头颤了几颤。
浑身上下,犹如着单衣立于此时的关中野外,寒意阵阵。
这几个月来,他走遍了全军上下,与参加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