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因为战马的改良,凉州军的机动性也比鲜卑胡骑出色。
更重要的是,轲比能的庭帐,他同样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面对这种情况,轲比能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放弃苦心经营的河套地区,率领部众去漠北。
只是有多少渠帅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他走,是个比较大的问题。
就算是轲比能,他都未必愿意离开河套。
因为他已经老了,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来一次。
所以轲比能选择了第二条路,那就是拼死一博。
只要击败冯贼,他不但可以为儿子报仇,同时还可以借此向魏人示好。
女婿传来了儿子的死讯,让原本仍有几分豪气的轲比能,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岁。
在他身上,终于出现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老态。
他的一个弟弟苴罗侯,前些年被步度根和泄归泥所杀。
剩下一个弟弟若洛阿六,被汉人骗入军中,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
儿子普贺于死了,唯一剩下的一个女婿郁筑革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轲比能倍觉孤单。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白白活了一辈子。
逼近五原县,轲比能写下“君侯欲与老夫会猎于阴山,亦或欲狩猎于关中?”,叫道
“来人。”
“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派人把这信,送至汉人手里。”
让人把信送出去后,轲比能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头上的一些小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散了,有的却又只散了一半。
有些地方,露出了花白的发根,更显得头发杂乱不堪。
若不知底细的人,看到的就是一个真正的糟老头,哪还有一点草原霸主的气势?
轲比能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老了。
这还是当时他亲口对冯贼说的。
谁料冯贼竟是如此不讲武德,先是骗,再是偷袭……
轲比能喃喃自语,两眼似乎无神,却又死死地盯着某一处,绝望中带着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大人。”
“进来。”
“大人,冯贼……我们派过去的信使,亲眼见到了冯贼!”
原本身子有些佝偻的轲比能,似乎被触动了某处开关。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如同一头在捍卫自己领地的老狮子,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冯贼果真在此?好好好!”轲比能咬着牙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问道,“他怎么说?”
“冯贼只让信使带回了一些东西,说是要送给大人……”
“快让他进来。”
信使带回来的东西,是两个比脑袋略大的箱子。
看到这两个箱子,也不知怎么的,轲比能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人猛地一击,同时心头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这是什么?快,快打开!”
轲比能只觉得有些眩晕,喘着粗气道。
箱子被打开了,两颗脑袋出现在轲比能面前,不是普贺于和郁筑革建是谁?
死死盯着儿子和女婿的头颅,轲比能的眼珠子渐渐变得血红。
“啊!!!”
只见他突然狂叫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凄厉和疯狂。
接着状若发狂,拔刀就猛地劈砍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信使一个躲避不及,当场就砍翻在地。
剩下的人看到轲比能已经发了疯,不敢出口劝说,免得自己被糊里糊涂地砍死,纷纷夺路逃出汗帐。
“来人,来人!”
“出兵!立刻出兵!”
“我要杀了冯贼,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要,我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