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为人父已有一年多,再不复当年之幼,是时候学会处理政务了。”
相父就这点不好,平日里对自己总是太严格,刘禅听了这些话,心里就不禁有些叹气,“朕知矣!汉室复兴,就有劳相父了。”
如今政事无巨细,咸决于丞相,朝廷众臣即便是有人心有反对,但看到天子都这般说了,也只得默然无语。
退朝之后,刘禅回到后宫,还未坐稳,只听得内侍来报:“禀陛下,丞相有要事密报。”
刘禅一听,有些意外,“莫不是相父对北伐之事有了别的心思?”
当下连忙让人请了进来。
看到两鬓已成花白的丞相走进来,刘禅连忙上前,亲自扶着入坐,欣喜道,“相父莫不是改了主意,要在锦城多休养些时日?”
诸葛亮看到阿斗这欣喜模样不像是作假,心里就是一暖,“陛下折煞老臣了,岂有臣下坐着,陛下站着之理,陛下请先坐。”
刘禅笑道,“昔先汉时,丞相觐见皇帝时,皇帝犹要起立,以示礼待。更何况相父如今不但有丞相之职,而且禅受先帝之嘱托,要事丞相如父。故我站着聆听受训,又有何不可?”
诸葛亮连忙站起身来,“陛下若是站着,老臣亦不敢坐下。”
“好好,相父且先安坐,我这就坐下。”刘禅坐下后,又屏退了左右,这才问道,“不知相父有何要事,需独自与禅密说?”
“陛下,朝堂定下之事,臣自不会轻易更改。但在臣远离陛下前,有些事,陛下须得知晓。臣临走前,对众臣早已安排妥当,唯有四人,臣尚未提起。”
“可是在外领军的四人?”
刘禅问道。
诸葛亮赞许地点头,“陛下果是聪慧,镇北将军魏延,勇而过人,臣至汉中后,欲将此人收入府中,协臣北伐,陛下意下如何?”
“北伐之事,尽付相父,无须与禅多说。”
刘禅很是干脆地说道。
“永安陈到,南中李恢,皆是忠勇之辈,有他们二人在,永安与南中皆无忧。唯有中都护李严,陛下须得小心提防。”
“李中都护?”刘禅大吃一惊,“此人同为先帝托孤之臣,相父何以要禅小心提防他?”
诸葛亮长叹了一口气,“实不敢瞒陛下,昔臣平定南中后,众臣皆有来贺,李严亦在其中。他的来信里,除了庆贺之言,还极尽赞夸之辞。”
说到这里,诸葛亮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这才轻声说道,“最后他劝臣受九锡,进爵称王……”
刘禅听了,猛地一个哆嗦!
受九锡,进爵称王?
上一个这么做的,是曹操吧?
这是打算要让朕学山阳郡公(汉献帝)?
想到这里,刘禅猛地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却是颤抖不已,才站了一半,就无力地跌坐了下去,他只得恐慌不已地看向诸葛亮,嘴里吐出两个字:“相父……”
只见刘禅嘴唇发白,全身在轻轻地哆嗦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陛下莫慌,臣得此信后,恨不得直面李严,训斥其荒诞之语。只是想到此人同为先帝托孤之人,又久守永安险要之地,故为大局计,故臣只能先去信驳斥一番,后又想法子调其离开永安,让其去了江州之地。”
诸葛亮看到刘禅这个模样,心头一软,连忙安慰道。
刘禅听到这话,慌乱无比的心情这才稍微平缓了一些,感激地看了一眼诸葛亮,又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然后恨恨地说道,“李严此人,实是狂逆!”
“陛下,李严去了江州,又筑了大城,欲切山贯水,把江州变成四方环水之地,想割五郡之地成一州,自任刺史。”
刘禅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