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丽的骂声响遍了整个大杨村。
三房一家理亏,躲着不出来,气急了就在院子里回几句。
有人找到顾平,问他二房三房闹得这么凶他怎么不管管。
顾平淡淡一笑,“儿大不由娘,我老了,不中用了,自己都管不过来,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他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我懒得理了。”
经过前几天儿子装病的事,顾平已经看开了。
两个儿子都是要当爷的人了,他还去管啥,将几个孩子拉扯大,他的责任已经完成。
二房跟三房到底还是打了一架,当天晚上闹得很凶,双方的娘家人都过来了,那阵势,要不是村长出面劝阻,又得闹派出所去了。
顾柳莺这次没怎么出面,她现在正烦着呢,根本顾不上别的。
隔天下午,趁全家人都在家里养伤之际,顾柳莺提着她的小皮包去公社了。
今天是跟周钱林约好见面的日子,无论如何,她都得先将这个隐患解决了。
公社老板见到她,还热情地问她米花糖生意怎么样,那些大黄米、花生和芝麻用完没有。
顾柳莺倒也大方,生意不好做,她试了一下就不干了。
在公社站了没多会,周钱林来了,杵着拐,走路摇摇摆摆地,像个鸭子。
两人心照不宣,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就往河边走。
顾柳莺找了个避风的芦苇丛旁,没站一会,周钱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些信,果然是你写的。”
她既然来了,就是承认。
顾柳莺才懒得跟这样的人废话,只问,“信你带来了吗?”
周钱林:“带是带来了,不过我的损失你打算怎么赔偿?”
被欺骗玩弄了这么久,周钱林恨她将自己当成争夺男人的棋子,也恨顾谨谣,辜负自己的一片心意,居然还想好好跟她的刀疤脸男人过日子。
顾柳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开个价。”
周钱林心中一喜,“医药费,营养费,还有精神损失费,怎么的都要二百,不三百,没三百我就将这事嚷嚷出去。”
顾家二房在镇上做很久生意了,三百块钱肯定拿得出来。
这年头三百可不是小数目,快要赶上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了。
胃口这么大,赶着给他们家人买棺材板吗?
顾柳莺心里骂咧着,从包里拿出三十张大团结递过去,“信给我。”
周钱林咧嘴一笑,立即就将信递过去了。
各自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人数钱,一人检查信件。
三十张大团结,周钱林贴身收好,见顾柳莺要走,又呵呵笑道:“柳莺,时间还早,不如玩两把麻将再走吧。”
三百块钱出手眼都不眨一下,周钱林知道顾家二房有钱,可没想到这么有钱。
弄得他都有些后悔了,当初要是将这人弄在手上,他还在意什么工作,跟着招呼下生意就是了。
虽然长得一般般,但也过得去。
周钱林的笑容顾柳莺看着只觉恶心,“周会计,这事你知我知,大家最好都烂在肚子,不然,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有好日子。”
哟嚯,还威胁上自己了。
周钱林也变了脸,不过想到那三百块钱,什么也没说,只是等人走远了,骂咧道:“什么玩意儿!”
有几个臭钱,抢了个好男人,就当自己是人物了。
周钱林骂咧咧地,正准备回去,抬头就看见一个穿桃红色袄子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正盯着他。
周钱林内心咯噔,立即换上笑脸迎上去。
“珍珍,你没上课?怎么出来了。”
这脸上有点小麻子的女子正是周钱林最近看的那个对象,在公社小学代课的吕珍珍,父亲还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