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天使不在这儿。”以查第一百次纠正道。
环内环j背着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
“好的。呜……能扶我一把吗?”记录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事实上这也是以查正在考虑的事情。
振幅三百现在是差不多六十块左右的碎片。
他的头裂成了四个均等的部分,身体变成了一片一片的食物状。连接四肢,头和身体的细管也都被整齐地断成了一截一截,零食礼盒一样码在闪着寒光的棺材内。
好一点的是:没有逻辑从断面渗出。
那些断面不像是由切砍造成的普通伤口,看上去更像装载着这部分的块状空间位移连带导致的。
“怎么弄成这样的?”以查把振幅三百面包片一样的身体按成一叠——没什么用,面包片们一下子就互相弹开了。
“摆纽二星从我身上穿过。”记录官呆呆地说,大大的黑眼睛里红光像心跳明灭。“这里。这里。”
以查看了一眼,意识到振幅三百是在示意他靠近中部的一小块胸口的窄缝,便伸手插进去,一揭。
里面是一段记录。真知术可以无障碍的
“‘我感觉很生气。’摆纽二星说。”以查念道。
……
……
“我感觉很生气。”摆纽二星说。
“什么。呜,我刚来。”
振幅三百有点茫然,一方面是这个原因,一方面是幽灵忽然和他说话——这已经好久没发生了。
“很好。说明他就在这附近。”摆纽二星自顾自向走廊深处走去。
“谁?”振幅三百想拉住他,仅仅造成手掌从幽灵的手臂间穿过。“这位小姐要带我们去问芯片的事呢。”他指着身后的夹子女郎接待员忙道。
“律师。”摆纽二星言简意赅地说。“没必要了。终点律师就在这附近。”
“啊……终点律师在这吗?请问他在哪?”振幅三百转头问接待员。
“我们不回答关于老板的问题。”
接待员毫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叉着腰。“你们还要不要咨询芯片升级业务?”
“我们……”
振幅三百发现摆纽二星已经走远了。
“不用了。不用了。”
他急忙摇着两只半圆的手,跟上摆纽二星。“她说不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他就在这儿?我们不去那边了吗?马上就轮到我们了……”
摆纽二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挂着“贵客止步”金属牌的楼梯口,怨灵毫不犹豫,向上幽幽地飘去。
“幽灵先生,我们不能走这里。”振幅三百弱弱地站在牌子下面叫道。
摆纽二星没回头,一只手点了点脑袋。
“你的脑子被芯片烧坏了。”类似的意思他表达过很多次,一看便知。
振幅三百愣了一会儿,使劲下了下决心,走上楼梯。
楼上安静的要命。
幽灵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振幅三百自己软绵绵的四只脚在地上拖行的沙沙声。仿佛在不断提醒着他“你来到了错的地方。”
呜……我已经来到这里了,不能回头。是芯片让我害怕的,我要战胜它。他反复劝着自己,跟上摆纽二星。
……
……
记录在这里断掉了——准确说是写有记录的胸口在这里断了。
以查的手移向紧接着的振幅三百的下一节胸口。翻开。
可辨识的文字在眼中汇聚。
……
……
摆纽二星如同一根无限蜡烛,源源不断地滴下烛泪。
他浑身都变形了,肩膀塌了下去,九条腿在地上拉成了原来的五倍长,身上溢出透明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