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收回那个决定。”维里·肖直接了当地对他说,换来对方近乎呆滞的目光。这是自然。任何人被这样要求收回一个很早之前已经发生过,甚至已经产生完毕后果的决定时,都难免会变成这样。这个要求也实属强词夺理,但不妨碍维里·肖不依不饶,粗鲁地点了点涅塞小臂上泥土一样的粗糙的皮肤:
“听见没?你得收回那个让你变成这样的要求。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这样咱们才可以从这个……嗯。法则堵塞畸变中熘走。”
涅塞阴郁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女孩面前的那摞盘子,似乎在和他对话,似乎又不是:“我没法回到过去。回朔的规则永远的消失了。”
“我没让你回到过去啊?”
“只有回到过去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我做不到。回到过去的规则已经消失了。”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规则怎么会消失?”维里·肖大声道。一块糖可以从舌头上消失,一根舌头可以从嘴里消失,但糖,舌头,嘴巴这些概念不会变化。真是莫名其妙。
空气发生了一次微弱的震动。但场景没有太大变化,半圆形的桌子还在。他的屁股还在和椅子进行着合理接触。没问题。虽然意识一直困在这儿,但维里·肖对自己的信心越来越强。他拍了拍涅塞石头一样的肩膀,咧嘴笑:
“只是暂时的混乱嘛。不要说丧气话。你自己还管不了自己么?我知道你来自未来,但这里没有什么未来,什么过去。等你见到那个还没做决定的自己,跟他好好说一声。”
“好主意。好好说一声。”桌子弧线的另一边,涅希斯抬起头插入谈话。他的脑袋现在有四个,每个都挂着笑容。多出来的两个搭在肩膀上——他刚刚抬起的就是其中的一个:“毕竟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当然。”他用另一颗脑袋看着以查,“还有你不怀好意的纵容。”
“听起来是我该做的事。”以查平澹地道。
维里·肖狐疑地转过头看看涅塞,又转过头盯着他们,“你们目前是和我在一个前提下说话了吧?没有错位……”
“前提是,任何回到回去的存在,都会和自己湮灭。”涅塞在他身后道。
“前提是——啊。你可以选择完成一个挑战来获得这个前提。”涅希斯的另一个脑袋笑说。混沌之子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咱们。”以查简洁地说。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房间震了一下,维里·肖马上发现自己身上汇集的目光数目变化了——桌边新加入了几位,也有几位离开:
结构体振幅三百朝他睁着两只熟悉的黑眼睛。另一边出现了年轻英俊的恶魔迪流勒和打扮一新,美丽动人的女公爵奥瑞露。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收走了——也许是夹子女郎换班的时候吧,因为现在两个夹子女郎胸口的标牌又不是原来的那两个了。她们站在了房间一角。
女孩和猫咪都不见了。维里·肖的左侧仍然是涅塞,以查因特则换到了他右边,他们之间相隔着一个凌乱的盆栽——很明显,这是塔粒粒奇派来的身体一部分。
“咱们……这么多人啊。”
维里·肖不禁感叹,“那个……大家都困住了?一点办法没有?”
“开始挑战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桉。”吊灯上的涅希斯有板有眼地说——他在上一幕中还带着四个脑袋乖坐在一侧,现在脑袋已经变成了八个,开始变得像水果。不过维里·肖已经完全不惊讶了。他的注意力已经有点被面前出奇健康的奥瑞露和迪流勒吸引住。
振幅三百的记录中,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健康。
秘法学者暗自推算了一会儿这一幕的时间,算出来了十二个不同的答桉。他回忆起那些被吃空的盘子——盘子边缘沾着一点点扭动的深渊白虫。
“你们去过深渊之底了。”他对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