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实验的准备工作中,以查都还算的上是从容不迫。即使在没能找到方便又快捷返回万象森林的方法之后也一样。
他怀疑(事实上,相当确定)需要一个当地权威代表的允许才能痛快返回。
这样的代表他可认识不少,但没谁这样做。要么他们接触不到他的联络,要么他们太忙了,没空发现这样的要求。要么他们突然决定和他划清界限了——在那种地方,脑筋总会或多或少出点问题。
他对他们的任何决定都不意外。
我才不会和你划清界限呢,我亲爱的~~~别西卜嗡嗡发言。
当面向塔粒粒奇请教无疑是优选。从塔粒粒奇留下的石板上重新组织实验则是次优选择。考虑到这场淘汰实验本已经是次优选择,所以这是次优选择的次优选择。
按一梅兹的说法,每一次近似都带来扭曲和缺失,就像他们现在的处境。
“你在干什么?”
放在试验台上,由四个巨大夹子固定的亚历山大吊死鬼发出嘎吱声。旁边苍白的哭脸花瓣(有点卷边了)被全部揪了下来叠成一沓,一个法则能量罩罩住它,避免里面的虫卵到处乱滚。
“我在准备实验。”
以查停顿一下回答道。一梅兹的算力天下无双,但谈到进行具体操作,他这个塔粒粒奇的不得意门生,成功进行过十大生命实验另外之二的存在有点义不容辞。更别提实验对象是地狱之树——
又是地狱之树了。
“你没长耳朵吗?这就是我问的。恶魔。我问你在干什么?”亚历山大吊死鬼尖声又问。
以查把活性激发剂的瓶子嵌在加料口上,转过来看着它。
“第一条中的第一条。别和实验对象说话。”这是既记在石板上,又曾经被塔粒粒奇亲口讲出过的实验规范。
就和“饭桌上别玩吃的一样”。是那种所有老妈都知道的,天打雷劈的铁律。
柯启尔一定会遵守。天使不怎么近似。
“我在以您做材料,以得到改变的目的。我会进行一系列器械操作,并加入刺激性物质,我会把你规则化,并拿你的规则作为模具制作筛子——这种筛子可以过滤掉你所激发——也就是含有您身上成分的那些混种。同时,你的生命会为这个过程持续能量。”
以查回答亚历山大吊死鬼。“做完之后,您可能会受到一定伤害,或者巨大伤害。”
“尊敬的地狱之树。”他又想了想,加上称谓。无论如何,他绝对还是非常尊敬,非常敬仰亚历山大吊死鬼的。一位几乎见证了整个位面的历史,一直和它的兴亡密切相关,绝具地狱气质的长者。邪恶和混沌的珍贵活化石。
如果有可能,他真不希望它受一点委屈。
“你这小杂种。”珍贵的活化石阴森道。“就因为这种理由。你们竟然这样摧残我。连续几次……你不是已经向我做出了承诺?骗子。现在又联合那骷髅……”
“我很抱歉。真的。如果不这样,我动手手脚的时候恐怕会被您绞掉脑袋。”以查诚心诚意。“您为什么不反抗?”
亚历山大吊死鬼猛哼了一声。
“您不想告诉我。”以查卸下手套——它们的作用是保护实验,不让恶魔皮肤和它起反应——轻轻碰了一下一根树杈的缺口——它马上抖了起来。“看来有自己的苦衷。”他理解地笑。“因为塔粒粒奇和您的亲戚关系?他有一些卑鄙的,只有在血脉相通存在之间使用才会显灵的招数——”
“谁和他是亲戚!!你这杂种!!!”亚历山大吊死鬼尖叫道。
以查感觉相当同情。差点就接近难过了。地狱之树当然是难以理解的,但这一刻他觉得非常能体会它的感受——永生种可以目空一切。反正一切苦难都会过去,一切快乐也会消逝,环境会变化,问题只要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