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过后,浅浅回到房间开始学做祈福天灯,身后太子也跟了过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看着满地狼藉无从下脚。
“这是你的闺房?”太子出声问道,
“是啊!客随主便,你随意坐吧,我就不招呼你了。”浅浅将紫夫人做好的天灯放在桌上,有模有样照着学。
太子殿下用脚踢开竹篾,见浅浅面色不悦抬眼看他的脚,又改用手把它们拿开,好不容易走了进去,抬头屋内四周看了看,装扮甚是简单朴实,倒有几分合他口味。
“你在做天灯?本宫也会一些。”说完凑到浅浅身边坐了下来,挑了一根也开始动手做,“在边境的时候,每当兄弟战死沙场本宫便会做一个天灯随他而去,承载他的梦想直达天听,希望下辈子能投胎到没有战争杀戮的地方,这个习惯这些年来从未变过。”
浅浅停下动作,侧脸望着太子,“这个世上没有杀戮没有战争的地方是有的,感觉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帝王。”
太子笑了笑,指尖动作越来越娴熟,“但愿吧!有生之年若是能问鼎帝王,本宫必定勤政爱民,让这世间不再有硝烟战争,老百姓都能吃饱穿暖。”
“就冲殿下这句话,说什么我也会支持!”浅浅低下头继续编织。
“本宫这个做好了!你看看怎样?”太子拿着一个白色的天灯在浅浅跟前晃了晃,透过白色宣纸,竹架根根分明,虽没有母亲做的细腻,但是更显得大气庄重!
浅浅接了过来,份量居然还没有母亲的重,展颜道,“殿下做的果然极好!”
“你做这个是打算初八那日祈福吗?”太子眼光流转,眸色似水。
浅浅沾了浆糊,小心翼翼糊上了宣纸道,“嗯!打算多做几个!一起放飞,那一定很好看!”
“别人都是放飞一个即可,你的愿望很多吗?”太子又问,
“愿望吗?”浅浅端详着天灯,“以前没心没肺还真没有,不过从今往后就不一样了……”
太子望着她的侧颜,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海中总是会想到她了,她坐在那里就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夺目,眼睛里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世间美好皆与她环环相扣,双眸里有种镇定人心的坚定,有股与生俱来的安抚魔力,如涓涓溪水一点一滴渗入他多年来如同行尸走肉置身于地狱之中的灵魂,她对他来说如同救赎一般,他渴望贪恋这种温度甘之若饴。
那双眼睛里容得下任何人,甚至连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都存在其中,可偏偏唯独没有他,他忽然间有些彷徨无措,他甚至从没抓住过她的心。
“女人你会一直属于本宫的是吗?你会一直陪着本宫直到问鼎天下是吗?”太子忽然开口道,语气带着丝丝哀求,灿如星河的眼眸中带着希冀期许。
冬日里的天色黑的总是那么快,房间里也渐渐染上一层墨色,浅浅将眼神从天灯上抽离,落在太子俊美无上,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任何神色。
“我……”薄唇微张轻启,话语骨鲠在喉说不出来,那日过后她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没有时间去谈一场恋爱,没有时间耗在后宫跟一堆女人去抢,她已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如今的她已经如履薄冰身兼重任,不能行差踏错也不能随心所欲,也不想伤害他。
她的身份关系远远要比宫廷内院复杂的多,她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
“其实我们并不合适,若不是因为皇上赐婚,父母媒妁之言,我想我们两个根本就不会有交集。”浅浅思虑许久后,冷静说了出来。
他早知是这个答案,如今亲口听她说出来心如刀割,如窒息般心痛,如缺氧般难以呼吸。
“呵呵…别说了……”太子殿下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紧紧握住浅浅手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