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御谍卫端着盘子下去,穆王目光一转,盯向曾明知,吓得后者心中一惊,连忙低下脑袋。
“曾知府。”盯着曾明知,穆王沉声唤道。
曾明知连忙拱手回应,“下官在。”
“你纳谏如流,采用了秦易的计谋。因此,匪祸能够瓦解,焦茂能被擒回,有你一点功劳。”穆王缓缓说道。
曾明知沉默不语,脸上毫无欢喜之色。
他知道穆王不待见自己,此时夸赞,不过是为了之后贬斥。
从刚刚的待遇中,他已经知晓自己在这位杀伐果断的王爷心中,是什么样的定位。
有错之人!
“有了这些功劳,何愁不能升官晋职?”穆王的声音蓦然变冷,一字一顿问道,“可你能不能告诉本王,为什么牢狱会被血洗?”
“为什么焦茂身为匪首,会死的不明不白?”
“为什么至今,你都没有告知本王,到底是何人动的手?”
听着穆王一句句冷喝,曾明知内心颤抖了几下,脑袋低垂,不敢声张。
他也有些悔恨,为什么不加强牢狱的防范。
若是没有这个污点,此时他也可以和秦易一同坐下,论功行赏了。
想到这,他的心几乎在滴血。
“焦茂被杀,已过去几日,你能否告知本王,案件查的如何?”穆王盯着曾明知,让后者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他的眼神太冷了,极其尖锐!
曾明知不敢隐瞒,连忙答道,“回禀王爷,捕快无用,案件没有进展,下官唯有请秦易相助,才得知了歹徒从殷连山谷中拾取弩箭的线索。”
穆王闻言,诧异的看了秦易一眼,没想到秦易不仅谋略过人、武艺出众,竟然还有侦查能力。
此子果然不凡。
旋即,他望向曾明知,问道,“之后呢,有无进展?”
曾明知的脑门上,冒出一颗豆大的汗珠,苦涩地摇了摇头。
“废物!”穆王怒斥。
曾明知万分惶恐,“下官知错,还请王爷息怒!”
“哼!”穆王冷哼一声,“无能之辈,你的过错,留待陛下审判!”
曾明知连连点头,一脸惶然,不敢辩驳。
穆王移开目光,不再去看曾明知。
他知道,府衙这群废物,完不中用,要想查出是何人血洗牢狱,还得靠自己带来的御谍卫。
景勋和曾明知两人,被惩治的惩治,被怒斥的怒斥,一旁的权深翰就知道,接下来该轮到自己了。
他愈发弯腰,摆出极其谦卑的姿态。
“权将军。”穆王看向权深翰,目光中闪动着厉芒,“山匪袭城之日,你擅自离城,可否告知本王,所为何事?”
安坐不动的秦易,听到穆王的问话,顿时来劲。
景勋和曾明知受罚,并不是他想看到的,毕竟一个是他有好感,一个是对他有好感。
而权深翰受罚,那就喜闻乐见了。
虽然回来几日,未曾与权深翰照面,但对方那日在树林中的伏杀,秦易至今回想,依旧心中后怕。
要不是他剑走偏锋,用曾明知知晓一切的谎言来欺骗对方,恐怕此时他已是一具死尸。
所以这几日,他一直在寻思,该如何尽快解决掉这个老银币。
面对穆王的询问,权深翰快速回应,“回禀穆王,末将那日突然离城,是得知押运部队遇袭,料想山匪都在殷连山谷,无暇前来府城闹事,才率众前去支援。”
“哪怕如此,末将还是留下了两百名士卒。想必这些士卒,在镇压府城匪祸之时,应该出了不少力气。”权深翰接着说道。
臭不要脸……秦易暗中腹诽。
这厮不仅是老银币,而且还没脸没皮,什么功劳都往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