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开,只是去看拔离速。
拔离速当然晓得对方意思……这赵宋官家早不送晚不送,河面封冻了,金国大军议分派作战任务的时候来送,肯定是成心的。
说不定早就写好,就放在对面军营里,然后专等今日才送来的。
这种情况下,十之八九是嘲讽、戏谑之语,用来坏士气的……不然呢?难道还能是勉励他四太子的?
不过,稍微一想,拔离速还是笑了笑,当场相对“赵宋官家虽然在河东也有进展,但身后传讯不停,上下皆知,他此时最多不过刚刚打通了雀鼠谷的样子,若是早早留下此信,就更是没什么倚仗……咱们不看,反而显得畏惧了他赵官家一般!而若是他在那里夸耀不实之言,或者说一些粗鄙之语,落笑话的反而是他!”
此言既出,众多万户、猛安多颔首赞同,都说无妨,都说赵宋官家越是讽刺,越显得四太子是个有本事的。
便是兀术,想了想那夜与岳飞堤坡面理,连那把剑都唾面自干的收了,自问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什么言论所激,便直接颔首,准备打开。
“我来替魏王效劳吧!”就在这时,金牌郎君完颜奔睹忽然上前,恭敬以对。“虽说是一国之君,不至于过于下作,但以防万一,还是我来代替拆阅好了……”
兀术自无不可,而且他也乐的见到完颜奔睹压下桀骜之态,融入大家,便直接将文书递了过去。
百众瞩目之下,完颜奔睹打开来,取出了薄薄一张纸,扫了一眼,却怔在远处,然后竟然一声不吭,一字不读,只是尴尬去看四太子。
兀术一时茫然,但还是忍不住起身劈手夺来,然后在座中认真去看。
一看不要紧,这张纸上除了下面那熟悉的沧州赵玖的画押,便居然只有一句话
“兀术你办事,朕素来放心,事到临头,莫因对面是岳鹏举便要慌张,撸起袖子加油干便是!”
兀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不过是一瞬之后,便双目充血,只觉后脑勺如同什么翻滚过一般,直接怒上心头,就在全军高层目视之下,将这封明显是勉励之语的文书给撕了个稀巴烂。
撕完之后,兀术犹然不解气,却是抽出腰中宝剑,一剑劈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环视左右,最后以手指向了完颜奔睹
“俺听说主辱臣死,你们但凡还认这大金国是完颜家的天下,便该战场努力,替俺一雪此耻!”
其余所有人,包括拔离速,全都懵在那里,唯独完颜奔睹,不顾自己其实比兀术高一辈的事实,直接跪倒在地,抱着兀术大腿,指天赌咒。
就在金军陷入到一场小意外引发的混乱中时,同一时刻,对岸的宋军大营内,因为黄河一夜彻底封冻而召开了军议的岳鹏举也同样陷入到了愕然之中。
而且,始作俑者,依然是千里之外的赵官家。
或者直说,那个之前许诺过绝不干涉岳飞行动的赵官家,忽然送来十道金牌,以作旨意。
此时此刻,金牌十道,并列于前,而传旨的赫然是十名军中统制官,很明显这些旨意是通过密札渠道,提前送达的。而且这些统制官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以至于捧着绑了金牌的密札匣子站出来以后,都有些恍惚之态。
“金牌无误,而且绝没有十个统制官一起矫诏的道理,必然是官家本意,而看时间,应该是官家在河东知道这边作战计划后的回应。”验明了金牌以后,胡寅黑着脸回头以对。“但依着我看,大战在前,便是官家旨意也不必理会……相隔千里,官家难道还要遥控作战不成?将这些金牌和匣子全都与我,我自来处置。”
坐在正中的岳飞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摇头“这事瞒不住人,或者官家用此手段,就是要满营皆知……不打开,营中必然动摇。”
胡寅沉默了一下,然后劈手从最近的一个统制官那里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