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两地的过年风俗就没什么一样的了。
年初都在走亲戚,日子尚且充实,进到中旬后,甘棠就闲了下来。
十四那日,甘棠正和自己的大堂嫂整理新年来往的礼信,忽听外头来人请甘棠。
对方是甘棠外祖母的贴身女侍,平日里甘棠都要敬称对方一声嬷嬷,甘棠不疑有他,径自跟了去。
甘棠外祖一家的住宅格局是房屋中庭线上是当家人和未来继承人所居的两处宅子,其余晚辈的宅子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前院和内宅。
甘棠见女侍并非带她去外祖母住的院子,而是家中用来待客的闲适居,想着只怕是又有人家来探听亲事,便也继续不多话,只默默跟着。
最后几人停在了闲适居的月洞门处,一墙之隔外,甘棠的外祖母,外祖父,两位舅母,一位舅父并几个脸生的人按主客尊卑坐定。
在甘棠的视角,她只能看到坐在主位的外祖父和另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
余下的人,她只能听声,现场又嘈杂,是以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瞧着这场面,甘棠心中也有准数。
知这是外祖母让她隔门相看过府的青年才俊,想来待那人说话时,外祖母的女侍会告知她,她便也不急。
堪堪等了一会儿,甘棠在一众闷厚的中年男人音中灵敏的捕捉到了一道磁性十足,气势如虹的低沉音。
和那个拒了自己的男人至今也只是三年前见过几面,甘棠原以为自己是记不清男人的声音的。
但,对方一开口,哪怕看不到人,她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当年这人在自己家破人亡时,翻墙而来劝慰自己不要寻死;
当年这人在自己心如死灰,准备仍人摆布时拯救了自己,让自己有信心等到外祖母的到来;
当年这人在得知自己要离开时,托其妹妹给自己带了鼓舞人心的礼物书信……
这样的人,拒了自己后,又来府上了?
是嫌对她的羞辱还不够吗?
甘棠愧恨的咬牙抿唇,压着气音问,“嬷嬷,缘何要我来此……外公和外婆怎没拿大棒将他打出去?”
到底是心不静,气不平了,但甘棠也没作何,只闷闷道,“此处风大,我身子受不住,便先走了。”
甘棠说罢,提裙就要走。
女侍拉住甘棠,忙说,“姑娘,且候候,原是唐王妃私下让老夫人请您来月洞门处的。但咱们家老夫人说了,无论他们什么心思,咱家都只当那吕家世子今日是过府拜年,别的一句不谈……”
言至此,女侍冷嘲道,“若非他请来了自己的姨夫姨母,唐王与唐王妃,咱家碍于情面,不好赶人,他断是连咱家的大门都进不来的。”
“姑娘,那唐王妃的女侍已经瞧着您了,您只管回去,回头老夫人自会去与唐王妃说,这亲做不成。”
女侍一脸义愤填膺。
时下的人家为家中孩子议亲,在亲事没成前都不声张的,所以唐王一家不知道,卞氏已经去闫隆打听过吕家世子的情况,今儿才呈吕家所托,做起媒人来。
甘棠外祖父母现在心中也有计较,想是吕循在闫隆作的亲没成,所以又来打听他们家的外孙女。
甘棠虽父母双亡,可门第并不低,很配得上吕循,若没先头发生的事,这门亲事也是一桩佳话。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家的姑娘金尊玉贵着呢,决计不要成为别人退路之下的选择。
甘棠点头,径自回了自己住处。
一进屋,她就咳嗽不停。
伺候她的女侍忙将她扶到暖炕上,然后给她递茶清口。
甘棠缓过气来后,掐着雕文烫金桃木炕桌有气无力说,“醉儿,你去前头瞧瞧唐王殿下和唐王妃娘娘走了没?”
吕家世